门缝开大了许多。
他问:“何事?”
连星茗心中暗自思忖。
他首先得和人混熟才能提出请求,可白日他笑话了人家,方才一个没忍住又笑话了人家,这初相见的印象分就直接跌进了谷底啊。且此时夜已深,不便提出见仙长的请求,他索性道:“我们刚刚在玩叶子牌,想问问你要不要也一起玩。”一边说,他一边回头看。
后方门框边边,众多面颊霎时间震恐,甚至还有人举起双臂交叉,像极在呐喊:“不!”
连星茗愣住:“?”
不等他多想,身后又传来傅寄秋低沉了许多的声音,道了声:“多谢,不必了。”
说着,傅寄秋就微微颔首示意,将门给关上了。
连星茗哑然:“…………”
什么情况?
他疑惑走回去,瞬间被一众修士围上,大家一副心有余悸的模样。
“你怎么真去啊!”
“你刚刚竟然还邀请他来和我们一起玩叶子牌,真是吓死我了,我生怕他来。小摇光,我们将你看作亲师祖爷爷,你可不能害我们啊。”
连星茗面上微笑,心中隐隐为难。
眼前的这幅场景对他来说太熟悉了——
他的皇姐连玥眼眶处生了一块巨大的胎记,若是生在别处,还能戴着面纱挡一挡,但它生在眼睛那里。幼年在书院读书时,一众小孩碍于皇权不敢当面嘲笑,便会在背地里嘲笑皇姐生得“奇丑无比”、“面如恶煞”、“鬼投胎”。连星茗几次言笑晏晏劝阻众人嘲笑,都没用,便背地里挨个拜访这些人的母家,敲打他们的长辈。
待年岁稍长后,大家都变得成熟起来,知晓皇权威仪后不敢再造次,却还是不敢再亲近她,面上客气、恭敬又疏远。
皇姐从小到大都被孤立,能够说得上话的玩伴,也不过只有白羿和他两人。
“你们为什么不带他一起玩?”
连星茗道:“这不太好吧。”
其余人则是猛摇头:“哪儿敢啊。”
他们善意提醒:“你最好也少和他接触。”
连星茗不理解,回到寝宫依旧不理解,若是年幼时在书院有人对他说“你皇姐是鬼投胎你也少跟她接触吧”,那他已经连夜拜访对方母族长辈,微笑着敲敲打打一条龙了。
他不可能会听这种“善意劝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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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清晨。
傅寄秋端坐在桌边,桌面上摆着绛河剑。本命剑每日都需要擦洗,防止剑鞘藏灰。
他将湿布浸入旁边的水盆里,又试图只用两根食指拧干湿布。他手上的绷带缠得实在是太严实啦,现下连手指头都无法弯曲,尝试了约莫半刻钟,最后傅寄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