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漪漫不经心望着窗外风景:“此人不畏权贵,当众便看透孟逸此人本性,更当众申斥,可见其眼光毒辣,性格耿直,且你瞧他今日挨了打也不忘护着怀中书本,便知他是个当真将所学之物当做宝物的,这样的人才,将来入朝登上高位是指日可待,如今他有难,我们自然该雪中送炭才是。”
流萤恍然:“原来如此!小姐当真聪慧,是奴婢蠢顿了,全然没发觉这层,真是惭愧。”
沈清漪牵了牵嘴角。
其实,她方才也没想这么多。
救此人,也只是因为前世见过他罢了。
这看似落魄的书生名唤谢憧之,眼下虽落魄,可实则却是未来的状元郎。
状元虽是状元,只是中举之人中他容颜实在出挑,于是便破例行状元服冠,以探花之举游街,是无上的荣耀。
而此人在前世时曾因得罪孟逸险些被使绊子,幸亏楚峥越早将其收入麾下,这才有了截获二鼎的荣耀,最终步入官场,官拜二品,乃是前世楚峥越的得意干将之一。
沈清漪知晓此人有才,将来在朝中必然有一番作为,因此她才刻意在他跟前明了自己是沈家人,又强调了报答一词。
如此,将来沈家若当真如前世那般生难,这谢憧之便必然不会袖手旁观。
更何况他还是楚峥越的人,将来在楚峥越耳边提及她一二,楚峥越自然会觉得她沈清漪人美心善,是个该交之人。
沈清漪想到此不由沾沾自喜。
她简直都想到了将来楚峥越羞惭地对她道歉,称自己从前错怪了她这等绝世好姑娘,以后定然迷途知返的样子。
谁能比她更机智!
她嘿嘿傻笑着倒在了流萤的肩上。
流萤嫌弃:“小姐,你笑得好奸诈哦。”
沈清漪回过神来,连忙闭上嘴,捶了她一把,道:“怎么跟我说话呐,没大没小。”
车轮扬起飞溅的尘土,马车在主仆俩的打闹中扬长而去。
翌日,临江王府。
正在院中赤身练武的楚峥宜忽见眼前一闪,一把匕首正插着一封信正中木桩之上。
楚峥宜皱了皱眉,随手拿起白巾拂了一把自己的脸,接着拔出那封信来,细细读阅后不由蹙眉。
“大哥何时吩咐过人去过岷玉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