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确定的答案让颜湘松了一口气,他抽回手,躲在被子里:“那说好了,明天给我解开,你不要又骗我。”
“嗯。”
“那,那今天我想自己睡。”
“这个不可以,多多。”
“为什么?”
蒋荣生镇静地解释道:“你还在生病,需要我的照顾。发烧会把人烧成脑膜炎的,你想变成傻子吗。”
“我已经好了,你看,我很精神。”
他踢了踢脚,链子发出晃荡晃荡的响声。
那种声音让颜湘的脸苍白了一瞬。不过一想到明天就能解开,他又轻微地高兴起来。
蒋荣生熄了铜花落地灯,也躺回床上,连人带着被子一块抱住颜湘:“好不好是医生说了算,好了我们现在快睡觉,明天睁开眼睛就可以解开链子了,高兴吗?”
颜湘一向挺坦诚,就算面对着讨厌的人也好。“高兴。”
“高兴就好。睡觉吧。晚安。”
“…嗯。”
蒋荣生又亲亲颜湘的耳朵,睡觉了也要拉他的手,牵在一块睡觉。
月光从雕花窗照进来,落在室内,一地银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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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上一醒过来,就感觉天气忽地变冷了。
如同一夜之间交了秋一般,窗外的树渐渐地染了黄,稀疏起来,凄凉地落到地面去。
明明是早晨,太阳也暗暗地,透过雕花窗落到房里来,铺在被面上,整铺床都笼罩着晦涩的阴郁。
不过这并不能影响颜湘的心情,他知道今天早上链子就会解开,很快活地醒过来,像只期待出门的小狗一样摇尾巴,看着床边的人。
幼稚的麋鹿一般圆大双眼,只看着人,不说话。嘴角却已压抑不住情绪。
蒋先生是早已经醒了的,坐在床边看着他,在他手里的,是自己的身份证,银行卡,护照和签证,一沓一沓地,像摊开的扑克牌一样。
那是颜湘一直被蒋荣生扣着而很想找到的东西,此刻正晃悠在眼前。
颜湘的眼睛不由自主跟着蒋荣生手腕动作来回转动。
“想要?”
颜湘点了一点头:“那本来就是我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