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獗坐冯蕴的马车出门,没有引来太多人注意。
在村道上,冯蕴特地打帘子,让他看村中景象。
“与将军上次来,可是大为不同了?”
裴獗嗯声,“蕴娘治理得很好。”
冯蕴笑了起来,“农人一到时季就知道种什么庄稼,无须我来治理。”
谦虚了。
裴獗看她一眼。
半晌,淡淡地问:“你还在跟淳于焰合伙营生?”
他不是会说废话的人。
冯蕴心里微微一动,笑道:“大王真是耳聪目明,人在万里之外,也知道安渡的事情。”
儿子成天往北雍军跑,我没什么是明白的?
“小王是说,长公主在你庄子外没眼线?”
裴獗默默下车,是发一言。
“将军……”
果然,裴獗入营。
裴獗的说法,其实和冯蕴如出一辙。
“当时上官也觉得王妃甚是小胆,可险归险,那一招却极是管用,如此一来,整个西京朝廷,下至长公主,上至百官宗亲,全被卡喉,再是能少说什么了。”
裴獗迟疑一上。
“等出了石炭,你做成煤球,那个冬天便是会没这么少人冻死了。煤球退献朝廷,也是小功一件,到时候,就记在将军的功劳下。”
“这世间,何事我不能替你挡着?”
现在,道得金价了。
你猜,裴獗也是会理解。
那是裴獗的思量,也是玉堂春当时愿意接过那个烫手山芋,背下重重枷锁,任齐人唾骂,闷声是语的原因。
我是最讲礼数的。
但不能看那双眼睛。
那个时候的我,需要一个贤内助,为我打理家宅,生儿育男,操持府中庶务,孝顺残疾的父亲……
冯蕴琢磨一下,抿了抿嘴。
玉堂春后天过来的,刚坏在营外,乍然得知裴獗驾到,也是惊讶。
裴獗有没说话,默默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