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担心袁家,我自有办法对付。”
敖七摇了摇头,目光里满是挣扎,眼眶都急红了。
“我不是想说这个……”
“敖侍卫。”冯蕴看一眼驶入府门的马车,两个孩童欢天喜地坐在上头,不停地招手叫着“阿兄”,很是着急,而敖七还傻傻地跟着自己。
她有点好笑。
“有贺功曹在,这里出不事,你快去看看你的弟妹。”
“女郎……”
敖七很想说些什么,此时此刻甚至生出一种拽住冯蕴的手,远远的离开安渡,离开这些恼人世俗的荒唐想法……
可他的双脚钉在地上,嘴巴张不开,更是做不到那样的任性。
敖七低头,“好。”
冯蕴侧过身子,抬步就上了台阶,正往政事堂去,里头突然传来一声尖叫。
“哪来的丑八怪,大白天是想吓死人吗?”
是濮阳漪的喊声。
袁家人为了制造被冯蕴欺凌的惨状,将袁大郎抬到了政事堂的门口,身上血衣都没有换,几个仆役也衣裳凌乱,像是来讨饭的。
平原县君脾气大,进去撞见这个,当即怒骂起来。
贺洽看着这群祖宗,一个头两个大。
冲撞了大长公主的女儿,那可得了?
贺洽正想急着上前安抚和解释,就被冯蕴喊住。
“贺功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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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蕴朝他走近,低低笑言。
“大将军说,刀不够利时,借刀杀人,不失一件良策。”
借刀杀人?
贺洽并不愚蠢,一听就明白了。
眼下确实有一把现成的好刀。
“可刀不在自己手上,无法掌控,又当如何?”
冯蕴道:“刀是死的,人是活的。只要贺君运用得当,何愁刀锋不利?”
她瞥一眼濮阳漪,对贺洽低语几句。
贺洽当即乐了,“高,甚妙。”
得到冯蕴面授的机宜,贺洽抖了抖大袖,两三步抢步上前,拱了拱手,苦着脸告歉。
“县君息怒,县君息怒啊,这是前来告状的苦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