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仙这条路,每个人走得都不一样,有的人靠运气,有的人靠天赋,有些人靠家世与资源的堆砌。
练气、筑基、金丹、元婴、化神、合体、大乘、渡劫、飞升,哪一个不是需要一步一个脚印,踏踏实实走过来的。
金丹期就是一个分水岭,金丹之前,可以靠天赋,也可以靠资源,只要时间够,灵材多,总能够堆出一个金丹期,而金丹之后,那拼的就是机遇与天资,只是……虽然很少,但这世上依旧是存在能够改变天资的逆天灵材的。
许多修士,终其一生都只能够在练气期徘徊,有些人却已经靠着家族给的资源进入了筑基期,进入了金丹期,甚至,如果他们的运气不错,天赋也还可以,那么进入元婴期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而她,风清灼不过是一个流亡在外的乞儿罢了,又凭什么与这些人平起平坐,甚至她们见了她,还得尊称上她一句大师姐呢?
其实,风清灼偶尔也会想这个问题,为什么是她,凭什么是她,难道就因为她是冰系单灵根,师父只是告诉她,我们有缘,难道,这一句有缘就能够抵过以上所有的天资、资源、人脉吗?
她有时候很容易陷入这种怪圈,想不通,但又想去想,比如,她也会想,为什么龙崽会选择自己呢?明明当时自己的身边站着的同门,哪一个又比自己差?
可是……风清灼缓缓笑了笑,有些事情并不是固定的,现在落后也不代表以后落后,现在废材也不代表没有东山再起的资格。
她还记得,母亲曾经与她说过一个故事,一个八十岁的老乞丐因机遇而入了仙门,得道成仙,最后在二百八十岁的时候飞升上界,人们津津乐道他的故事,不知道从哪里来的老乞丐给了这些少年天才一耳光,这才是修仙的乐趣啊。
幼时的风清灼将其奉为圭臬。
她是真的很热爱修仙,用一句话来说——她简直天生就是吃这碗饭的。
不过,关于一些不知道的事情,风清灼也不打算去深究了,毕竟,凭她一个十一二岁的练气中期,她还不够资格,至少,还不够资格与这些人平起平坐。
话又说回来,她那个“朋友”,在看到她狩猎时候的疯狂之后脸色发白,直接在战斗途中溜走了,唯独将她留下独自面对练气后期的魔兽。
并且,在她回宗门之后,满宗的流言蜚语,说她简直是魔鬼,恶魔,野兽,唯独一点都不像那些仙气飘飘的修士,本就对她不屑的权贵与世家子弟们信了那些话,从此之后,她这缥缈峰再也没有人来了,出去历练时也没有人愿意与她组队了。
她一把将手中的猎物丢到地上,那是一只胖兔子,雪白的皮毛与鲜红的血极为刺眼,风清灼的手上满是鲜血,就连脸上也染上了点点血痕,此时的风清灼面对克丽丝显得有些无措,与平日里小大人的形象大相庭径。
克丽丝:……
克丽丝扇动翅膀,飞快地跑到了风清灼的身上,在她的身上到处嗅了起来。
风清灼身子僵硬,此时的她宛如一尊石像,她动也不是,不动也不是,缩着个脑袋,又有些像是毛都没长齐,被雨淋湿的小鸡崽。
“克……克丽丝……”风清灼低下头,干干巴巴地开口,在意识到小龙并不讨厌自己杀生以后,站了许久没有动过一下,浑身僵硬,甚至双腿都有些站麻了的她举起双手,一副我投降的样子,“你,还,还要多久才能好啊。”
回答她的是小龙恶狠狠的一瞪,此刻的克丽丝,颇有一种日后成为恶龙邪魔的风范。
“不爱惜自己。”未成年的奶龙垂下脑袋,操|着一口含糊不清的口音训斥道,“抓个兔子弄的浑身是血,我还没检查完,要是受伤了的话一定要及时处理,特别是这种沾染上别种生物鲜血的伤口,要不然会很麻烦的。”
克丽丝自顾自地仔细检查过风清灼身上的每一处,嘟囔着,“怎么搞成这样的,外面站着不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