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会儿,鹿海蓝裹着薄被,呼吸逐渐平稳。
哪怕是沙发,也比她曾经睡过的天桥,甚至福利院睡的小床,都要舒适得多。
到景家后,她吃穿用度比以前由着天壤之别,却始终没养出景临深这般娇惯挑剔。
鹿海蓝好眠,倒是景临深一夜辗转反侧。
灯光刺眼,房间温度又高。
景临深睡不着,看着沙发上怡然熟睡的鹿海蓝,愈发觉得口干舌燥,半夜起来去浴室冲了三次冷水澡。
早上起床,他难得没发作起床气,鹿海蓝还以为他睡得不错,见他眼下挂着明显黑眼圈,大吃一惊。
她忍不住问:“你一夜没睡?”
景临深白了她一眼,没好气地说:“还不是怪你?磨牙说梦话,吵了我一晚上。”
鹿海蓝:“。。。。。。”
她有说梦话的习惯,大学时就听舍友说过。
可是,磨牙?
莫不是,昨晚被他气得做梦都和他吵架,又气得磨牙?
“我昨晚,都说了什么?”鹿海蓝心虚地问。
不会是骂他,被听到了吧?
景临深见她眼底闪着明显心虚,眯眼问道:“你骂我?”
鹿海蓝气短,一口否认:“不可能。”
见景临深明显不信,她冷静地说:“谁主张,谁举证。你说我骂你,拿证据。”
对上她的专业,轮到景临深气得磨牙,却无可奈何,恨道:“下次,我一定录音取证。”
鹿海蓝唇角一勾,微笑:“好。”
她答得爽快,景临深却是微怔,耳廓悄然泛起一抹红,怪怪地睨了鹿海蓝一眼,旋即去了浴室。
鹿海蓝一头雾水,一时没反应过来。
她,说错什么了吗?
两人洗漱后下楼,奶奶已经在等他们。
目光流连于鹿海蓝和景临深之间,见一个面色红润,另一个明显没休息好,面容上带着几分憔悴,奶奶心情大好,吩咐佣人端来补汤。
盯着他们喝完,这才依依不舍地放他们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