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半夜的,矜雅的世子爷拿着抹布,细致地擦拭着桌面,有种被支配的喜感。
好气又好笑。
将桌面擦得溜光锃亮,裴衍丢下抹布走回床前,勾起女子的下颔向上抬起,“服了你。”
秦妧别开脸,主动往里挪,缩进了被子。
身上不清爽,裴衍叫人抬水进来,本打算抱着秦妧去沐浴,却被拒绝。
也不勉强一个刚刚绽放的娇花,裴衍等茯苓服侍好秦妧,才独自走进湢浴,“这里不用你候着,出去吧。”
门口的茯苓欠欠身子,应了声“是”,可心里泛起嘀咕,大奶奶怎像是初尝雨露,透着股青涩劲儿,蔫蔫巴巴没有力气呢?
这种事,不是该身心舒悦吗?
可即便心有不解,也不敢多做揣测,躬着身退了出去,轻轻合上门扉。
清早鸟哢声声,秦妧从辛夷苑出来,步子还有些怪异。她扶着廊柱歇起乏,眼前挥之不去的全是昨夜的情形,可乌七八黑的,最被放大的是感官。
裴衍怎会那般放肆,害她今早又起晚了。。。。。。
拿过茯苓手里的团扇摇了摇,她随意瞥向廊外蓊郁的花草,想起十几日后的百花宴,忽然意识到敬成王妃也会到场。
目光一冷,她回到素馨苑,叫来了裴衍送给她的十名隐卫,一一了解起情况。
三女七男,都是承牧培养出的下属,各怀本事。
看向其中擅长打探消息的女隐卫,秦妧交代给她一件事,让她想办法打听到百花宴当日敬成王妃将会上身的衣裙和珠宝。
敬成王妃不是在任何场合都是最耀眼的美妇人么,应该会花极多的心思在这次的宴会上吧,那就让她黯然失色好了。
虽说美有千百种,各有千秋,但爱出风头的人永远想要拔尖,借以站在峰顶藐视众人的“嫉妒”和“艳羡”。
那就有针对性地送对方一场“艳压”吧。
秦妧从不恃美行凶,但不代表她不知自己有多绝美。看着满匣的胭脂水粉,她取来纸笔,笔尖扫过胭脂盒,在纸上写下了敬成王夫妇的名字,随即附上一个“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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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半晌,带着阿湛在堂屋下了会儿双陆棋,秦妧发觉,这孩子不止骨骼惊奇,还聪慧过人,若是悉心引导,很可能成为第二个裴衍。
怎么联系起裴衍了?
秦妧捻着棋子陷入不解,疏忽了行棋的战略,被阿湛趁机而入,落败。
阿湛抬头,“婶婶输了。”
秦妧失笑,正打算再来一局,却见魏妈妈的人前来禀告,说是沧州那边出了点事端,世子接到皇命,需连夜赶过去一趟。
即刻就要启程,不回府了。吃穿用度,都会由户部解决。
京师距离沧州不远不近,可来回一趟日夜兼程也要半个来月。秦妧走向门口,望着沧州的方向,面上淡然,衣袂下的十指却搅弄在一起,心里变得空落落的。
昨儿闹得晚,今早没来得及照面,醒来时,裴衍已经上朝去了。
“阿湛,跟婶婶去给时寒叔叔送几身换洗的衣裳。”
阿湛立即跳下软榻,看着秦妧走向衣柜,利索地备起换洗的衣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