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他,绝不能轻易暴露了自己。
第章
月飘眠兔毳,天撤老龙鳞。
楚沉玉处理完了手边事宜,就和顾盼生两个人窝在客栈里,等雪停离开金陵,结果这雪直下到了腊月二十三,还没有些许停的迹象。
俗话说的好:二十三,糖瓜粘;二十四,扫房日。今日正是祭灶的好时节,大清早就看见客栈老板抱着副木板刻印杨柳青的灶王像进来,换了旧的灶马,烧了以辞旧迎新。
老板娘早熬好了糖饼,带着孩子们用黑豆寸草扎了小马,贡在灶王龛前。合家老少一齐跪拜,念念有词道:“辛甘臭辣,灶君莫言。”孩子们并不理解那话的意思,对他们来说,龛前的糖才是他们乖巧跪拜的目的。
楚沉玉路过,不觉伫立在厨房门口看了一会,忽觉得有些怀念。
“侯爷,厨房做的糖饼豆子,您尝尝。”
客栈老板看见她来了,堆着笑,楚沉玉拱拱手道个吉祥,接过饼子:
“托灶王爷的福啊,来年客栈财运亨通。”
关了门,楚沉玉把糖饼递给顾盼生:“尝尝。”
顾盼生吃了一嘴糖,他嚼的很认真,说话都含含糊糊的:“有点粘牙。”
“那可不,要把灶王爷嘴巴都粘上的,自然粘。”
顾盼生十分好奇:“为什么呢?”
“不用黏糊糊的糖把灶王爷嘴巴黏住,当心他老人家倒了天上,就会在玉皇大帝面前,说你们一家今年做错的事情。”
楚沉玉提起过年就侃侃而谈,忽的她想起来什么,对顾盼生道:“你平时怎么过年的?”
顾盼生认真的思索了一下:
“在宫里,我并不知道什么时候过年,只知道天渐渐冷起来了,下雪的日子里,总有四五日,伙食是比往常好的,能吃得饱,还有肉汤喝,宫女们旧的衣服也会丢给我。我就想,也许那就是过年了。”
他眼眸清澈,不似做伪。
楚沉玉哽了一下,她叹口气:“那怎么能算过年呢?”
风雪密了起来,顾盼生关了窗,搬了个小凳子坐在楚沉玉脚边,他胳膊弯支在腿上,双手托腮,炉火照着他的双眸粲然而明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