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需要负责听?就好,一切的?评论都?是多?余。
非要她说的?话,她也只有一句话:
“昨日种?种?,譬如昨日死。
今日种?种?,譬如今日生。”
楚沉玉轻轻的?用布擦尽了血污,将金疮药涂抹在?他的?伤口处,再?用新的?棉布缠上,一层层裹上伤口处,包扎的?完美而整齐。
疼痛过后,取而代?之的?是冰冰凉凉的?酥麻感,又舒服,又发痒。燕洄长?舒一口气,只感觉神清气爽了许多?。
头一回,有人这样细致的?为他清洗伤口,敷上药膏。
他起了身,喃喃低语,忽而笑了:
“昨日种?种?,譬如昨日死,今日种?种?,譬如今日生……说的?好,过去的?燕灰已经死了,现在?我不是他,我是燕洄,所谓泝洄者,逆流而上,道?阻且长?。”
楚沉玉叹口气:
“所以说,你让我评价什么呢?要紧的?不是昨日,难道?我骂你两句可怜你两句,你悲惨的?过去就能被救赎?你残忍的?过往就能被原谅?重要的?是向?前看,是今日,我呢,只希望你好好珍重身体,好好活下去。”
“你对每个人都?这么说吗?”
“嗯?不然呢?”
楚沉玉的?心里很?单纯,勿轻人命,寸草皆惜,她只希望大家,都?好好活着。
燕洄失笑,他起身盘腿坐在?床上,托着腮直勾勾看她,笑的?爽朗:
“这是我们见的?第四面了,一回生,二?回熟,夫妻做不成,做个朋友也不错。对朋友,就没有什么特别的?嘱咐吗,小侯爷?”
楚沉玉认真思索了一下,叹口气:
“少杀点无辜的?人吧。”
“就这?”
“就这。”
燕洄打了个哈欠,笑了笑,他似乎并不在?意楚沉玉说的?话,他起身离了床榻,替楚沉玉将被褥重新叠整齐,看了看天色,明月当空,已是深夜了。
他敲敲门,唤人来开了锁,推门要离开。
“夜里风寒,你身上有伤,当心凉气入体惹了病根。披个衣裳走吧,督公上次留下的?,你顺路穿过去还给他。”楚沉玉递给他一件外袍。
燕洄身子?一顿,他回头,接过来袍子?,眼里有些恍惚。
“夫人早点歇息吧,夜梦吉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