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无衍垂下眼眸,终于将目光落在了谢执玉的尾巴上。
方才谢执玉将这衣裤后头为尾巴而留的小洞扩大了不少,总算能令他的尾巴从此处钻出来,而后他在裤子上沿的破口处加了几条系带,只需将这些带子系上,这令他万般痛苦折磨之事便能终于能够完结了。
可师无衍所见,却是谢执玉跪坐在床沿一侧,撩起上
衣的后摆,蓬松的大尾巴搭在床边,大约是有些不安,尾尖不可自控一般焦躁来回摆动,尾根处连着白皙的肌肤,未曾系上的系带散落在略显凌乱的入绒毛之间,清晰可见微微凹陷的脊沟。
师无衍又移开了目光,至少在那一瞬之间,他好像有些明白谢执玉之前对他尾巴与耳朵的喜好。
他自己不能回头看到尾巴,也没有过多打量镜子的习惯,现出妖形大多是被迫,他从未注意过自己尾巴的模样,直到这尾巴长在了谢执玉身上,他才总控制不住想要将目光落在谢执玉的尾巴上。
他头一回觉得这与人族身份不符,代表着兽类标志的部位竟然真能有这般可爱,以至他生怕自己一旦将目光落在谢执玉身上,便再难移转。
谢执玉等了片刻,见师无衍还没有动作,他不由困惑侧身转了头,问:“师尊,怎么了吗?”
师无衍立即收回自己的目光,依旧沉着脸色,道:“没什么。”
他冷静伸出手,要帮助谢执玉系上那衣上的系带,动作却有些慌乱,微微凉的指尖擦着了尾椎骨之上的皮肤,以至谢执玉一下便挺直了脊背,惊慌回眸。
师无衍仍是那副极为端肃的样子,谢执玉只好觉得是自己想多了,他这位师尊,在不是狐狸情期的时候,根本不可能主动去想那种事,若非有人刻意诱惑,他是真能清心寡欲过上一整年,直到下次狐族的情期到来时,才会有些出格反应。
他要师无衍替他系上衣上的系带,这衣服又正贴着他的肌肤,那偶然碰到一些,当然也很寻常,他不该多想,省得师无衍又说他近来不爱修炼,满脑子都只有那种东西。
于是谢执玉又收回了目光,假装未曾注意,只是挺直了脊背,好令自己的后腰稍稍离他的衣带远一些,以免师无衍的手再碰着他的腰。
可下一刻,那指尖竟直接贴着他的尾末,顺着脊沟缓缓上移,像是在故意描画那略显凹陷的曲线一般,吓得谢执玉噌地便转过了身,紧张道:“师尊?”
师无衍已收回了手,也依旧是方才那副神色,平静且动作迅速地为他系好了尾巴上的系带,反问他:“怎么了?”
谢执玉有些吃瘪,可也无可奈何,只得重新旋身回正,小声道:“……没什么。”
师无衍的举止好像忽而便正常了起来,他将所有系带都弄好,顺手为谢执玉放下里衣的衣摆,目光却又不由向下,落在谢执玉的尾巴上——那毛茸蓬松的大尾巴将素白的里衣拱起,看来后头的衣摆是放不下去了,而裤子上的系带又正好垂落在尾巴之上,看起来不像是穿不上人类裤子的无奈之举,更像是这漂亮尾巴上的一个绝好的装饰。
师无衍还想再多看上几眼,谢执玉却已扯过了一旁的外袍,直接将袍子穿上,挡住了他身后的狐尾,面上带上了一丝警惕,盯着师无衍打量了片刻,道:“师尊,您在看什么?”
师无衍:“没什么。”
——他发现谢执玉的尾巴比他要短,却更为蓬松,他就算穿上外衣时候,尾尖也会略微在
衣摆之下露出,谢执玉的衣服却能完全将尾巴遮住,可那衣袍还是撑起了狐尾的弧度,实在令人难以移开目光。
谢执玉不太相信师无衍的话,可他也没什么办法,又不知这耳朵与尾巴究竟要何时才能消除,偏偏他总有一股莫名的窘迫之意,就算他早已就坦然接受了自己与师无衍的关系,可被盯着尾巴,好像比亲热时赤裸相对还要令人觉得羞窘。
他只能快速转身,将狐尾藏在床榻内侧,而后才蹙眉看向师无衍,硬挤出一句话来,问:“您难道就没什么事要办吗?”
今日可是升仙会,师无衍怎么也不该出现在此处吧?
“你传讯给我,我当然会担心。”师无衍说道,“回来时你昏睡不醒,我就等到了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