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廊漫长而寂静,江盛怀低垂着头,脖子的弧度像一条僵硬紧绷的钢弦。并非无所凭没来由的,他产生了一阵一阵的心悸与恐惧。
一直以来,江盛怀都很清楚,自己在做什么,想要什么,只要什么。
他想抽烟,手却一直攥得死紧。
门忽然开了。
“先回中瑞,让那儿的医生和疗养院对接一下,不过一直在这陪我会不会无聊?我记得年底的时候市中心活动很多。”
“不会无聊的。再说我还可以在这儿练琴。”
“你们周末可以一起过来,但长洲离这确实远。”
“还好啊,当郊游了,阿姨不嫌弃我苹果削得不好就行。”
“哈哈。”
……
玩笑声、感慨声混杂在一起,变成一大团雾气,隔开了江盛怀的情绪。
他转过脸,看向自己的妻子。
叶明薇脸上的笑容淡去,疲惫的表情涌了上来。
江盛怀被这一幕深深刺痛了。
“回去吧。”叶明薇垂眼,她倚着门,轻轻地推了推江麓,“妈妈和爸爸没事。”
“我到了医院再给妈妈打电话。中午记得要午休。”
“知道知道。”叶明薇没忍住又捋了把江麓的小揪揪,江麓低着头笑,她也跟着很轻地笑了。
他们道别,父子俩擦身而过,江麓没说话,江盛怀也没说话。
等电梯的时候,江麓往身后看了一眼。
而房间的门又重新关上了。
江盛怀依然站在那,就像座冷硬的雕塑一样。
这身影江麓很熟悉。
墓园的雨里,他的父亲也是这模样。
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