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着道宽大厚重的彩绘漆屏,只要心中不去想,
她就可以当殿内再无旁人。
所幸刘郢也从未主动来与她说话,除却他来时与离开,
申容必须要去行礼,中间的全部时间,二人都当对方不存在。
起码申容是这样认为的。
申时太子侍读苏泓来接太子,二人走时申容就在殿门前屈膝相送,全程默然无声。
若不是身上的绸缎穿着与宫人们有所区别,只怕都难以区分她同那些奴仆们到底有何不同。
可殊不知越是这样,就越透着一些古怪。
申容以这样特殊的身份入宫学习,
不可能不惹人注意,偏生她头一回入宫还就迅速适应了。
规规矩矩的平淡之中反倒有些许不平淡,令人不禁深思。
那日阳光正好,促狭的宫道内,
来往宫奴纷纷贴地伏身,行走的人步调还有些轻快。
等出了乙和宫,刘郢的步子就放缓了些,
若有所思地与苏泓来了句,“她静得不像是个十四岁的女童。
”前坪传来的微风将他的衣袍一角带起,髻上玉冠象征着其身份的高贵。
苏泓的脚步也慢了下来,随之一笑,“殿下,十四岁可不是女童了。
”他不便走在储君的前头,只能不动声色地往后挪了一些,再追了句,“都要嫁人的姑娘了,
怎么会是女童呢?”刘郢瞪了他一眼,“你胆子愈发大了,连寡人都敢取笑。
”苏泓笑笑不语,却并未表现得过于惶恐。
伴随刘郢多年,
他还清楚这句玩笑话尚在分寸之内。
虽跟随储君需得格外小心,但也不必过于诚惶诚恐,
否则就与那些无趣的宦官一样了。
隔日太子比原定的日子早一天过来,
连时间也不是平常的未时过后。
彼时申容刚吃完少府安排的餐食,
趁叔衣不在的功夫——往嘴里偷偷塞着家中带来的脩脯。
因害怕被人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