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脸色很差,像是忧虑过度,整个人都笼在一片阴影之中。
见她没有让开,他也没有要闯进去的意思。
他想她还在生气,也许过几天再来更为适宜。沉默许久,把东西放在门口转身要走,她正闪身放他进来。
顾先生先是愣了下,但随即迈步进来,站在玄关处小心翼翼。
冷玉关门后就像往常那样走到身旁,主动要帮他脱下大衣,却突然被紧搂在一个温暖的怀里。
“阿玉。”
初春之时,乍暖还寒,他穿着件高领毛衣,带些古龙水的淡然。
男人下巴轻轻蹭着她的发,略湿润的唇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总能划过那只秀气的耳,引起她一阵战栗。
明明是很有力的健硕身躯,此刻却仿佛在轻微颤抖——他在害怕还是激动?
果然是来睡她了,冷玉在心里轻叹口气。她这个样子也确实和白月光的野魅动人越来越远。
睡吧睡吧,反正他包养了她将近叁年,要分手了还不睡一次,她都替他亏。
当然她也替自己亏,尽管她现在对于所谓情事毫无兴趣。
许久,顾先生松手,他们分开。
冷玉引他坐到沙发上,但他好像有点拘束,双膝并得很紧。
“我是您的,不会走,别担心。”
“喝酒吗?有威士忌。”见他依然紧张,她又写到。
“不用了,谢谢。”顾先生拍拍沙发,示意她靠着自己坐下,“刚洗过冷水澡?”
“冰水。”冷玉想了想又补充,“还剩些干净冰块,喝威士忌么?”
他试了试她的手腕,果然冰冰的。那只翡翠无事牌就悬在浴袍外面,聚着些润。
“只是来看看你。”他低头,手覆在女人手背之上,用手心的热量去暖,“不做别的。”
也许是常年握笔或是锻炼的原因,顾先生掌心覆着层薄茧,带些粗粝又不难受。
可能这话你自己都不信,冷玉低头用长发掩去轻笑,“乘兴而来,兴尽而返”确实洒脱,只可惜您不是王徽之。
他再没有动作,垂着头,让人看不清。
沉默,沉默,冷玉只感觉该死的尴尬已经充斥了整座房间。
她住的是个套间,沙发对面隔着电视就是一张双人床,顾先生的目光在床和女人眼下乌青之间来回移动,忽地关切问道:“床舒服吗······”
他本想说的是:床舒服吗?记得你有些认床,还是回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