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听医生说钟月不仅发烧了,其他地方也受伤了。
她的心像是被针扎了一下,愕然地问道。
“他打她了?”
三位医生均认为使用“性虐”一词,会使那位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大人物心生不满,从而不益于他们的职业生涯的发展。为了能够继续服务这位大人物,他们换了一个委婉的方式回答。
“只是一些小面积瘀伤。”
陈文清用质疑的眼神将他们看一遍,就知道他们在说鬼话。
前一阵子钟月刚挨了一拳,至今未过多久,如今又添新伤。
她深吸一口气,满脸愁容地望着床上这个可怜的女人。
外人走后,陈文清把房门关上,亲自去查看病人的伤势。
当她见到钟月身上所留下的不堪入目的痕迹,震惊与憎恨融合为一团泛着蓝色光芒的焰火,不留情地烧红了她的眼眶。
她猛然想起钟月手腕上的勒痕、走路不适、热天穿高领衣服,以及钟月对付荣的前后态度的转变。谈及付荣时,钟月不像最初那般热忱,而是越发的沉默,甚至暗示道:或许付老板并不适合您。
原来在早些时日,钟月就已陷入不幸之中,说不定就是从那一次逃跑开始的。
到了这个时候,种种被她忽视的蛛丝马迹一一浮现。
她才意识到自己仿似成了帮凶。
沉重的懊悔如同灌进肺部的积水,使她像一个四肢僵硬的溺水者,在挣脱无效的情况下最终失去气力,沉静地接受死亡的邀约。
陈文清报警了。
她似一只热锅上的蚂蚁,局促不安地在大门徘徊。
过去十分钟、二十分钟、四十分钟,直至她心灰意冷地回到钟月的身边。
她报警,是心存侥幸,希望真的有那么一个执法者能使坏人伏法。可那都是痴人说梦。
不出所料,付荣知道了报警的事情。
他回家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向陈文清发出诘难。
他用着粗俗的言辞与狰狞的面孔,指着她的鼻子说道。
“报警抓我?你和你爸一样蹬鼻子上脸是吧?要不要我把人揪起来,让你问问她被我干得爽不爽。”
付荣说到做到,作势要上楼,而陈文清一把抓住他的手臂,喊道。
“我不许你动她!你不要动她!”
付荣只是稍稍用力,便解除了陈文清的桎梏,甚至大言不惭地说道。
“她会这样,不都是你的错吗?如果你一开始就老老实实地给我干,哪会儿有现在这么多事儿?”
陈文清无话可说,咬紧牙关瞪着付荣,似恨不得拔了他的一层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