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意识到他也用过相同的方式对待女主角时,她便决定不再骚扰他。
这是情理之中的事情。说好听的,就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说不好听的,就是狗改不了吃屎。
他是纵情声色的花花公子,她并不会自负地认为自己有能力去约束他的行为。
与其把心思放在他身上,不如就像陈文清那样云淡风轻地说道:关心他作什么。他死外边也是我们的事儿。
钟月本本分分地工作,即便雇主不在,她依旧恪尽职守地照顾别墅的每一个角落。
她被付荣的强迫症锻造成一个工作犬,一天要在别墅逛三回以上,不管房间使用与否,都会亲自用手把家具摸上一番,然后摩挲指腹,以便检查是否残留未清理干净的灰尘和毛发。
除了室内清洁以外,室外摆设与相当重要,像是明清时期的古董花瓶、大英帝国十六世纪镀银铠甲、墙上的西洋邮票与画作……这些真价实货、独一无二的遗世之作还需要定期清洁与维护。
钟月经常会站在它们面前,暗自比较之间的价值高低。
她算了算自己的价位,然后便因不自量力而笑出了声。
付荣的衣帽间宽敞明亮,有两个卧室之大。
钟月喜欢借故打扫卫生的名义,闯入这间装满男性清新香气的神秘部落,虽然她并不需要得到付荣的允许。
推开胡桃色的柜门,里面是经由她打理的工整得体的西服、衬衫、领带、手表、香水、袜子、胸针、手帕等等,各样各样价值不菲、做工精细的艺术品。
她跟着收纳师学了两个月的整理方法,并根据雇主的使用习惯,归纳出一个个舒适清晰的衣物放置布局。
当初她学的辛苦,不仅要学会处理布置合理性的问题,还要记住七八种衣物洗涤的禁忌,以及贴身衣物的使用限期,像是内裤不穿重样,超过五次,必须更换。
光是记笔记,她便用了两个本子。
付荣不允许服饰出现任何问题,即便是衬衫上的一条褶皱,他都认为这种其不规范的错误,是极为有损有害个人形象。
他斤斤计较得像一个循规蹈矩、冥顽不宁的老头子,但是他的身上却没有散发出将死之人的腐朽气息,而是那种她非常喜欢的深沉典雅的男士香水味。
钟月拿出一件白色衬衫,鬼使神差地放到脸边,感受衣服柔软的质地。
有那么一刻,她觉得付荣回来了。
她被他抱怀里,闻着他的味道,听他倾述对她的想念。
她幻想着,直到本尊站到眼前,仍未清醒过来。
“你这么想我吗?”
钟月啊地惨叫一声,原地往外弹射两米。
她惊魂未定地看着付荣,问道。
“您怎么回来了?”
“我自己的房子,我还不能回了吗?”
“我是说,您不是应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