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半沐浴阳光。
非常沉默,非常骄傲。
从不依靠,从不寻找。
钟月念到最后,不由自主的留下几滴眼泪。
她扭头看到付荣睁着眼睛,不声不响,一副茫然的样子。
她合上书本,回忆起故乡的红砖房、田地、果树、露水、泥巴路、热风……
那时天真的她还未能真正懂得愁苦这样的情绪。
她只知道满天满地地甩着两条细腿,身后跟着一群同样似孤儿的野孩子,在太阳的炙烤下无目的地奔跑着。
她依旧清晰地记得,自己站在一条干涸开裂的黄泥路上,道路的两旁没有花草,没有树木,唯有一眼望不到头的,空气中弥漫着热浪的前方。
“付老板,如果有来生,您想变成什么东西啊?我就想变成一棵大树。没有意识,就没有烦恼。”
“我们还会相遇吗?”
钟月的心脏陡然一跳。
她似乎最为害怕付荣会把这段感情当真。
她犹豫了一会儿,给出了一个模棱两可的回答。
“天晓得。”
隔天早上,两人去医院,身后还有两个保镖跟随。
钟月以为是普通体检,直到医生给她做起了b超,并且告知她怀孕了。
她茫然地走出妇科室,与在门外等待的付荣对视良久,接冷不丁地把手里的病历本扔到他的脸上。
她不寒而栗,因为她看见他在弯腰捡病历本的时候好像在笑。
那种笑容分明是得逞之后的窃喜。
她明白了。
她震惊且困惑地合不拢嘴巴,嘴角不自觉地抽动,干巴巴地笑了几声。
她连声说了几次“您”,却始终无法说出完整的句子。
“是我把你的药换了。”
付荣把话说得大义凌然。
钟月突然就不结巴了,转而了当地问道。
“为什么?”
“我想要一个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