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语气总是没什么底气的。
女人双眼冷漠,清秀而不动容。连眨眼睛的频率都缩小,她在威胁警告。
可是即使看明白却偏要说。
詹一禾再言:
“不说的话我没法带你进去……”
“我们相识,我知道她中了邪魔教的毒,我想去让她见我最后一面。”
女人的话不算过分,旧相识见一面也无可厚非。
“可……”倚靠在墙上微微抬头看向女人波澜不惊的脸色,心里想着,“总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劲。”
但女人的话表面没有异样,詹一禾不好拒绝。
“那今夜里吧,等我收拾收拾身上,干净了咱们就进宫。”最后的决定。
“今晚?你的身体可以?”女人语气里的关心,脸上神色却没有任何改变。
詹一禾看不明白女人真正的内心,看不穿是伪善还是仅仅不善于表达。
于是疑惑歪了歪脑袋,皱着眉小声反驳:“今夜里和明天早上走差别真不大……”
反正总是无法痊愈,也差不了这一时半刻。
女人关切,却不擅长医治之术。
眼见少女痛苦,能做的唯有上前搀扶,替之分忧。
当然不会拒绝,因为凭借当下自己的力量连站起来也是困难的。
始终站不起的腰背,詹一禾看得见床底下的水盆和抹布。
还有见底的水,目视上倒是干净。
女孩儿努力弯下腰够触搭在盆儿上面的白布。
不解风情的少女。
“要作甚?”
詹一禾靠在蒙面女人的怀里,说着:
“手上脸上都是灰尘,我想擦干净再走。”
女人静默,随后开口:
“你怕他们担心。”
女人不轻易询问,几乎所有的话说出口后都成为断定的陈述语句。
没留有话口剩给少女,她只好点头认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