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头刚落下,对方像倒车入库一样又走到了她们身边,好大一声惊呼,“老秦?!弟妹?!”
祝安安跟秦岙同时抬眼过去,怪不得她觉得眼熟,这不是关飞应是谁?
当初小狼和大包小包的行李还是他顺路带过去的。
秦岙眼里也全是惊讶,“老关?”
关飞应嘴角一咧,笑起来凶相丝毫不减,“我的天,可不就是我么,我刚刚还以为认错了,你们咋在这儿呢?”
“哦对,你上次在信里说今年过年可能要会来的。”
“这就是我侄儿啊,跟你简直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关飞应还是一如既往热情,噼里啪啦就是一通说。
秦岙等人说完才插上话,一句话直击重点,没唠家常而是先问道,“一会儿回公社?”
关飞应秒懂,“回!这是我年前最后一班,交了车我就歇着了,真是赶巧,走走走,我们去车上唠。”
话落,像是才想起什么似的,看向祝安安,“哦对,弟妹还要买东西是吧?那再等会儿。”
原本是想买点上门礼物的祝安安顿了一秒,还是点了点头,“那关哥稍等我几分钟啊。”
来都来了,省城的货品种类比公社多得多,买点年货刚好。
关飞应车没停在这儿,买好东西还走了一会儿才到。
从省城回去的路上,开车的是关飞应同一班另外的一个男同志。
关飞应也没坐前面,跟秦岙凑在后面唠家常,一路说话声都没停过,就是有积雪路不好走,大货车晃晃悠悠到公社的时候,天快黑了。
下车以后,关飞应又拉着秦岙祝安安让去家里住一晚上。
祝安安看了看天,这个节骨眼上,赶到大队也是可以的,拖家带口去别人家住到底还是太麻烦人了。
秦岙也是一个意思,走会儿夜路而已,问题不大。
告别关飞应,一家子朝着清塘大队走去。
路上压根没有人,秦岙包里的衣服早在火车上就拿出来了,一个二个裹跟个熊样,冷倒是不冷,就是有点走不快。
秦岙穿了件军大衣,小船像个小考拉一样被包在了里面,只偶尔探个眼睛出来看两眼。
等到村口,天已经完全黑了。
祝安安小声嘀咕,“妈她们肯定以为我们明天才到,也不知道这会儿睡没睡?”
之前打过电话,说了票是腊月十八的。
按照正常时间来算,确实该明天到,谁让她们半路搭了个顺风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