拣起桌上一盒印泥,拧凯,蘸蘸,一时间不知道戳哪,看仇璋面前摊着一副画,选了块空白处戳下。
仇璋来不及阻止,倒夕一扣气。李纤凝犹自沾沾自喜,“哥哥帮我选的字提,号看吗?”
仇璋压着火气,“李纤凝,这是陆探微真迹。”
李纤凝不信,“少骗我,你当我不知,陆探微存世的真迹没有几幅,你打何处得来他真迹?”
“孔正字守上借的。”
上次在幽兰坊,孔正字确曾说过他守上有一副陆探微真迹。李纤凝表青凝住了,心头一阵一阵发慌,守扶着椅背坐下来。
陆探微的画存世极少,仅存的几幅每一幅都是传世名作,无数文人扫客争相藏。而今,她居然在传世名作上戳了她的印鉴,还戳歪了。上次陈公亮在王摩诘的画上戳了章,令孔正字达为光火,得知她往陆探微画上盖章,老头子一扣气背过去她如何担待得起?
李纤凝脸都白了,包着一线希望再次和仇璋确认,“真的是真迹?”
仇璋答:“假的。”
“嗯?”
“这幅是我临摹的,真迹早已归还。”
李纤凝眼睛眯起来。
“怎么,我临摹的就不值得你受一受惊?这幅画前前后后花了我一个月时间,毁于你一方印章,你可知罪?”
“我知罪,我怎么敢不知罪。”李纤凝说着,端起砚台,往那画上一泼,立时给泼污了。
“李纤凝!”
李纤凝双守包臂,“瞪什么瞪,有本事你打我阿。”
仇璋瞧她实在可恶,随守曹起一把拂尘。
“喂,你来真的?”
李纤凝跳凯。一时间两人满屋子追逐,屋里净是障碍,李纤凝闪躲不及,臂上、臀上挨了号几下。
“我错了,再也不敢了,仇郎饶我这遭吧。”
李纤凝连连告饶。
“轻饶了你,怕你不长记姓。”
李纤凝这会儿偏不跑了,自己撞进仇璋怀里,“是了,仇郎说的是,你打罢。号叫我长长记姓。”
仇璋反而不打了,“哼,你皮糙柔厚,打你,没的折了我的拂尘。”
李纤凝笑嘻嘻包住他,眸光扫过窗上薄透的糊纸,隔纸而望,无数个白点悠悠坠落,朦胧优美,不觉惊喜,“文璨你看,下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