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没走呢。”
“我已经开始想念。”
裴缜为之心折,俯身亲吻她额头:“黏人精。”
楚畔儿仰起头,故意叫他亲到嘴巴,两唇相触,顿时缠缠绵绵,谁也不能别离此。几乎吻到窒息,再挨延不得,趁着楚畔儿痴痴迷迷,裴缜霍地抽身。楚畔儿伏在枕上,如饮仙醴,颊边绽开红花二朵。
裴缜傍晚归来,走至窗下,听屋里欢声笑语,还当是沈浊来了,进门方知是裴绪。
薛管事也在,恭敬如仪立在裴绪身后。箱柜上放着许多补品,不消说是给楚畔儿的。
“娘听说畔儿受伤的事,叫你大嫂来探望,不巧她昨晚扭了脚,便由我代劳。东西有几样是娘给的,几样是我和你大嫂的心意,剩下是瞬仪托我转交的。”
裴缜径自望向楚畔儿,“在聊什么?”
“聊称呼。”
裴绪笑着揽过话茬儿:“我叫畔儿喊我大哥,她只肯喊大爷,最多折中唤大伯,你帮我说说她,没见过这么不给大伯面子的弟妹。”
“谁是你弟妹,房氏才是你弟妹。”
“房氏,不是楚氏?”裴绪不温不火地还击。
裴缜嗔目以对。
裴绪大笑。
“我们要用晚饭了,没别的事回罢。”
“不请大哥一块用?”
“粗茶淡饭,不合您的富贵肠胃。”
“你与我难道不是一般肠胃?”
裴缜嫌他难缠:“厨房怕是没备你的饭。下次罢。”
深知不受欢迎,裴绪悻悻告辞,走前不忘嘱咐楚畔儿:“记住了,下次见面要喊大哥哟。”
裴缜送出去。
暮色将合,天地昏渺,无论草木、花卉、茅屋抑或人,里子全被掏空,只余一个含混虚薄的轮廓。模模糊糊,像是瞄边儿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