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不妥?”楚观南看着她问道,语气带上几分思索。
“京中世家皆敬观南,你若顶个一样的名字,怕是有些忌讳……”
梅长君并未说完。
其实主要不是因为世家,而是后来陛下为求长生,亲自为观南寺作了批语。有皇令在,何人敢唤观南?
但对此刻囿于江浙、并不熟知京都境况的楚观南来说,这个有关世家看法的解释已经足够。
楚观南眼睫轻颤了下。
“草民知晓了。”
细碎的光影被拍碎糅在他眼下,她看着他的笑,无端觉得有些刺眼。
梅长君依稀记起,前世他似乎提过,曾有个不能为外人道的小名,是亡母所起。
但她并未详问。
是观南二字吗?
梅长君凝神思索。
气氛有一瞬的沉寂,她望着楚观南敛着的眼睫下遮掩的情绪,打算出言安慰。
“你——”
一直静静旁观的裴夕舟突然向前半步,拦在两人之间。
微沉的眸光居高临下地落在楚观南身上。
“不请我们入府?”
声音温润如常。
可楚观南抬眸看去,却觉得国师露在面罩外的一双墨眸似有不悦,恍然道:“外间严寒,两位随我来。”
他走在前方引路。
裴夕舟与梅长君跟在他身后,并肩而行。
“城主府的景致倒是不错,有法无式,因水成景,冷泉贯通全园水脉,可谓绝处逢生。”梅长君走在府中,看着园中布局,眸光微亮,不自觉间评价了一句,“不知出自哪位名家之手?”
楚观南脚步一顿。
“姑娘谬赞了。”
他回过身来,隔着几步距离,站在主屋门前,面上是温和又疏离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