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说。”
“等会去看诗织的时候,能否拜托你不要告诉她关于你是咒术师的事?
如果你有什么想要问的,可不可以告诉我、然后让我以别的名义去问?”
说着,似乎觉得语气不太好,男人深吸一口气,努力平缓下来、诚恳地补充:
“并不是对你有什么意见,只是我的妻子诗织……她是个很感性又很温柔的人,之前大坪先生为了保护她而伤上加伤的事没能瞒住,她知道之后,心情压抑很久了。”
“所以如果知道你也是我请来的咒术师,她一定会更加难过和生气,然后拒绝这次委托。”
“毕竟,你虽然是禅院派来的、实力有保证的咒术师,但也同时是个11岁的孩子。”
男人说着顿了顿,重复了一遍:
“和征十郎一样的11岁。”
哪怕是自己都良心不安,更别说诗织了。
诗织的话……
一定会气呼呼的指责做出这种决定的丈夫,然后宁可自己因诅咒而死,也不想让一个和自己儿子一样大的孩子冒着生命危险去和怪物战斗。
诗织不会理解“咒术师的能力不按年龄计算”这句话。
就像她一直不赞同丈夫对征十郎的精英教育理念一样。
她是个很好的母亲。
也是一个很优秀尽责的大人。
——如果理所当然的让孩子背负起大人的责任,理所当然的让孩子失去孩子的权利,那大人就没有了大人该存在的意义了。
诗织一直这么认为着。
惠定定看着面前的男人。
随后,他用还未变声的稚嫩嗓音回道:
“我并不在意,如果你希望,我会配合的……只是,我晚上需要留守在夫人身边,如果发生战斗,我也没法再继续隐藏我自己。”
“不用担心,这半个月来,诗织晚上八、九点之后就会昏睡不醒了。”
赤司征臣垂下眼眸,神情复杂担忧:
“最近两次的诅咒袭击,大坪先生战斗时闹出的动静,她就完全没有注意到。”
愣了愣,惠点头:“我明白了,那你想让我以什么身份去见赤司夫人?”
赤司征臣立即看向自己身旁的儿子。
“就自称是征十郎的朋友,怎么样?”他说完,有些走神地喃喃,“这样的话,诗织应该会很高兴的。”
“我知道了。”惠没有犹豫。
赤司征臣松了一口气。
……这大概是他遇见过的性格最好的咒术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