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希捧上三年前留作信物的玉简,学着跪礼,“师父在上,请受弟子参拜。”
“好,好,好。”老祖乐呵呵的应着,整个人笑的只见眉毛不见眼。
管禾替徐希献上一篮子土鸡蛋,十条鲍鱼,十条干肉,一块自家织的葛麻布,“另有两石粟,两石菽,一筐葑菲瓠瓜,两条鲍鱼,两只母鸡,以供阿希嚼用。”
老祖点头,拿出一块佩玉给她。
佩玉由起平衡作用的玉珩在上,两边打孔垂吊一块如意形祥云主佩,玉质莹绿,虽有些微杂色,巧妙的用镂空和山水楼阁的浮雕过渡。看外观就价值千金。
“师父,这个太贵重了”
老祖笑着打断她,“当你一声师父,就受得起。拿着吧。”
徐希对上他含笑慈爱的双眼,略一迟疑,双手接过佩玉,“多谢师父。”
管禾极有眼色的帮她戴在脖子上。
老祖轻拍小徒弟头顶,“从明日开始,便跟着为师学识字,雅言。学得雅言可助你通行七国,识字可助你通读典籍学得本领。”
这雅言就是通用官话了,必学项目,识字就别想偷懒了,七门外语正在召唤。
纵然做好了准备,徐希还是一瞬间的头大。
认了几个一块听道的师兄们,老祖拉着小徒弟问起养蚯蚓的事,“如何有此癖好啊?”
徐希仰着白嫩嫩的小脸解释,“母鸡吃蚯蚓,多下蛋,蚯蚓不吃谷物只吃腐土,树叶,菜叶,拉出来亦是土,种葑菲,能结大果。”
“大善!”老祖毫不矜持的夸赞小徒弟。
又问不喝生水的问题,听徐希玩水时观察所得,还曾记得去年事,更是大夸,“吾得一圣童为徒也,此生无憾。”
令众人莫要再喝生水,又令管禾帮着徐希养好那三筐蚯蚓。
有弟子模样的青年人想要反驳,“如何能听一小儿之言”
“小儿尚能辩日,吾徒之言,焉有错乎?”老祖反问。
青年弟子张了张嘴,似是没法辩解,只得认了。
徐希听不懂,只知道自己被瞪了,不止一道视线,但她不在乎,继续输出,指着外面的田地,讲自家今年沤粪加腐殖土追肥,菽,粟,亩产均多一斗。
老祖牵着小徒弟到田间,仔细询问,还得知了烧麦茬直接挖坑种菽,农时赶早十几天,未追肥,亩产均多半斗。
奶声奶气的童音和爽快畅然的笑声回荡在谷中。
到晚间歇息,管禾再看徐希,眼中已带了敬佩,“老祖收的关门弟子,果然不凡。”
尤其是两只母鸡开始每天下蛋。
维风看徐希的眼神依旧一副‘我很看不上你’,但又很憋屈。
徐希没来时,老祖还会每日讲道,为众人解惑。现在就只顾着她这个亲徒弟了。
“识字而已,雅言而已,老祖竟亲力亲为。”
不止一个人这样念叨。
但徐希过耳不忘,过目不忘,很快镇住了先前的弟子和旁听的维风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