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希懂了,“陛下嫌弃我教的不好,要让蒙恬教你。”
“并非左相教的不好,是我想去看望蒙恬。我与蒙恬自小就亲近些,我亦数年不曾见他。此次也是去草原之地看看,学习如何治理发展草原。”扶苏解释。
徐希看着他依旧纯直的样子,凑近了问他,“再给你出一题。”
扶苏不是很想答这个题,但看她神神秘秘,拱手,“左相请指教。”
“你远在匈奴边境戍边,收到一封陛下赐你自杀的诏书,你会如何做?”徐希盯着他问。
扶苏大惊,“这这如何可能!”
徐希深深望着他,沉声道,“听选项:一、拔剑抹脖子;二、怀疑诏书是假的,回都邑询问答案;三、拉拢蒙恬带大军造反;四、逃出秦国,隐姓埋名。”
扶苏张了张嘴,实在有些震惊,“此题恕扶苏一时无法回答。”
徐希伸手指着自己,“换你来问我,快问。”
扶苏一言难尽,拱手问,“若是左相收到陛下赐死的诏书,会如何做呢?”
徐希一手背后,挺起胸膛,伸出一根食指,“首先,怀疑诏书是假,上奏陈情,要进都邑面见陛下;立即拉拢蒙恬暗中准备造反,即便最后不能造反,也要划地自治;然后,乔装打扮,隐姓埋名入咸阳,探查真实情况;最后,拔剑抹掉挑拨生事者的脖子。”
扶苏愣愣的张嘴。
徐希说完看着他,清了清嗓子,小声道,“还有最后一环,若到万不得已,尊父为太上皇。”
扶苏裂开了,嘴张得更大了。她在教他什么东西啊!?
“扶苏公子不必费心帮我隐瞒,我会自行告知陛下的。”徐希朝他拱手,让他多多深思,便告辞去面见嬴政。
“陛下,臣有罪啊!”徐希进了殿内,就搬了个软垫跪下。
嬴政看她这架势,眉峰蹙起,“何罪之有?”
徐希抬头弱弱的看着他,“陛下,臣乍然听闻扶苏公子要去北境戍边,心中担忧,就教了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你教了扶苏什么?”嬴政看她这做作的架势,九成不是乱七八糟,而是大逆不道。
徐希低着头,老老实实交代了一遍,“臣恐扶苏公子过于纯直,因尊崇陛下,深信陛下之令,他日为人所害,就”
嬴政听前面还暗自点头,听完也并未发现大逆不道之处,这是身为君王继承人本该有的谋略和心计。但她来请罪,定是不止于此,“还有别的呢?”
“什么别的?”徐希疑惑无辜的抬起脸。
嬴政轻哼一声,“福卿足智多谋,只教些平常之术,没有最终之谋吗?”
“没有啊。”徐希不承认,两眼睁着清澈纯真。
“朕问扶苏亦能问出全部。”嬴政沉声道。
徐希缩了缩身子,坐在脚后跟上,小声嘟囔,“尊您为太上皇。”
“什么?朕未听清。”嬴政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