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该不会马上要说‘你印堂发暗,双睛无神,定有妖魔缠身’,然后再为我祛邪吧?唉,你那些道术啊,也就能骗骗无知的人……”
“闭嘴!”不待吴少说完,一鸣道士转身就走。
“臭小子不知好歹、不知天高地厚,早晚要倒霉!”走出好一段路一鸣道士嘴里还在嘟嘟哝哝地骂,好半天他才平静下来。
一鸣道士又拿出那面古镜仔细看去,镜面如水,并无异样。
“难道我看错了么?”一鸣道士对自己怀疑起来,先前,他明明在这镜面上看到一缕极为暗淡地黑气,而这黑气,一鸣道士虽未见过,但却听道士们讲过,那应该就是传说中的鬼影!
5。恶少作恶
半个月后,吴少身上的伤痕已经全部消失,这使吴少颇不高兴。
他原想留着这些伤痕让老爹看看,也许他老人家大怒之下就会赶走那个凶恶的老鬼。可惜,老爹还没回来这些伤就好了。
吴员外常年出外做生意,一出去就是数月,与吴少总是聚少离多。
吴少伤好后重新回到学堂里。
他在学堂里也过得并不如意,古老鬼看上去更加严厉,每天都会让每个学童背书写字,据他说,是为了准备年底的县里举行的童子试小试。
花涧村属清泉县,清泉县已经多年未在童子试中出现过什么人才了,新到任的县太爷是个年轻人,极有抱负,他决定每年举行准童子试,从中选拔一些可造之材着力培养,以备科举之年一鸣惊人,也好在同级县官考核中博个彩。
吴少毫不关心什么童子试,只是每天对着古先生发狠,上次当众挨板子对他的刺激太大了,在那么多人面前被打,对有恶少之名的他来说,简直是奇耻大辱。
但吴少不敢轻举妄动,这老鬼心狠手辣,自己最大的依仗——老爹吴员外又外出未归,一切还是以忍为上。
说起来吴少读书还是不错的,甚至于比大多数人要好,那些子曰诗云到了他这儿,往往别人还在反复吟诵,他已经倒背如流。吴少觉得自己的字也写得工整,但自己这些成就,古老鬼视而不见,根本不正眼瞧他,相反,古先生时不时地还挖苦他几句,说什么“纨绔子弟少伟男”、“白长了那么大个子”之类。
“无耻老鬼!”每到这时候,吴少便老实地低下头去,心中却不住地咒骂。
不过总还是有件令人高兴的事出现——鲁小柱来开始上学堂了。
鲁小柱是自己情愿到学堂来的,据他说,大多数伙伴都上了学堂,他一个人在外面没意思,于是便央求老爹带自己来学堂。
鲁小柱的父亲鲁老四本不同意他来,因为鲁小柱平时帮他打水、做饭,可以做很多事。但耐不住鲁小柱死磨,也就同意了。
但来到学堂鲁小柱便有点后悔,因为古老鬼看得太死了,不但远远将吴少和他分到两个角落,更是时时用目光扫瞄两人,让鲁小柱原本想和吴少一块耍的愿望完全落空了。
而且鲁小柱似乎变乖了,原因是古老鬼的一句话。
那时鲁小柱上学没几天,古老鬼抓住鲁小柱的手掌反复看了几眼,点点头道:“纹理清晰,文武皆宜,日后或可成器。”
就这么一句话,吴少远远看见,鲁小柱不再是过去的鲁小柱,上课专注,脸上闪着异样光彩。
嗤!吴少暗自偷笑。这个笨蛋!连老鬼的话也信,真不像我吴少的兄弟。
现在鲁小柱也有了高尚追求,吴少更觉得日子难过极了。
但不久以后发生的一件事,让局面产生了反转,吴少迎来了自己在学堂里的美好春天。
这件事说来也简单,吴少有一天在课堂上,忽然莫名其妙地笑了。不是偷笑,也不是微笑,而是肆无忌惮、旁若无人的哈哈大笑,笑了几声之后,他二话不说,趴到桌上便睡着了。
一众同学莫名其妙,看看吴少,便都回头偷瞧面沉似水的古先生,嘿嘿,这下子吴少又要吃板子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