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忧,快些走,你做什么呢?”
是长寿回来收拾姚才人的旧物,顺便叫走无忧。
无忧看了眼门外,回头皱着眉:“你快休息,晚些时候,我和明雨说说,看能不能给你讨到点热汤喝。”
惊蛰勉力目送着他离开,待屋内没人,整个人软倒在床上。
他捂着嘴颤抖了两下,双|腿不自觉搅着,赤|裸的脚背摩擦着被面,抒发着压抑的情|欲。
等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惊蛰脸色煞白。
再这么下去,怕不是要害自己身份暴露?
他挣扎着爬起来,换了衣服鞋袜,致力于将身体裹起来,连手指都不露,踉踉跄跄地往外走。
外头风寒,雪落,冻得惊蛰清醒了几分,反倒比在屋内舒坦。
他将帽檐压得低低,挡住自己的脸。
出了这般大的事,北房大部分人手都被挪去处理姚才人的丧事,就连明嬷嬷和陈明德都不在,独独荷叶被留下来伺候众主子,但也不在外面这排屋。
惊蛰走到窄门,阖着的,没锁。
今晚众人回来,惊蛰或许还能撑,可要是明雨无忧那几个关心他,与他多见几眼,多说几句,那惊蛰指定要崩溃。
三天……今天才第二天。
他还要再撑一天。
一想起今日之漫长,惊蛰嘴巴满是苦涩。
他能躲到哪里?
惊蛰摸着粗糙的木门,触之即离,紧握成拳,靠着指甲扎进肉里的刺痛,方才能忍下那股乱窜的、怪异的热流。
他现在连东西都碰不太得。
这什么破身体,什么破buff?
他呼吸急促,用力吞吐了几下,勉强理清思绪。
姚才人的后事需要人手处理,北房大部分人都去了,这守夜,多也是他们。今夜能回来的人少,也许都不回来。
就算出了去,在其他殿宇逗留过夜,被抓了也是麻烦。
他不如继续在北房待着,横竖装病,死活不醒。
只是眼下,回到那张床上,总会让惊蛰有所不适,天黑之前,还是在外头冻着醒醒神罢……
他推开了门,摇晃着在门槛坐下,缩成一团。
雪仍在落,落满惊蛰一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