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种不自觉的克制,在隐忍,在压抑,一闪而过的杀意狂暴如沸腾的焰火,扭曲地跳动着。
容九冰凉的鼻尖蹭上惊蛰的肩膀,冻得他微微一颤,紧接着森白的牙齿一口咬住细腻的皮肤,如同叼住了猎物般死活不松口。
他像是受到了什么刺激,如同一头将要发狂的兽,无端的忍耐并没有让他显得更温顺,反倒处处透着怪诞的凶残。
惊蛰疼得哆嗦了下,却没有挣扎,犹豫着抱住了容九宽阔的肩。那亲密的耳根厮磨,带着寒凉的潮气。
良久,惊蛰听到容九近乎疲倦的声音,“惊蛰,痛。”
近乎脆弱的承认,与诡异的攻击欲焚烧在一处,如同最极致的矛盾。
他可以轻易杀了任何一个人,却也能乖顺地靠在惊蛰的肩头,流露出冰凉的窒息感。
这让惊蛰泛起了一种古怪、细密的疼。
在骨髓里流窜,说不分明。
却压抑得很难受,有种莫名流泪的冲动。
“哪里疼?”
他听到自己这么问。
于是容九也答。
“浑身都疼。”
只要梦里惊醒,浑身上下的骨头都如同燃烧般炙痛。
与阴毒截然相反的是,它发作时,却是狂暴到令人恨不得撕碎浑身的皮肉,一块块碎成肉末,碾碎每一根沸腾的骨头,方才能够安歇。
容九被惊蛰拖上床,同样冰凉的手指搓着他的皮肤。有那么片刻,滚烫的特意在心头燃烧起来,一点又一点,啪嗒啪嗒地,好像溅落的火苗。
又如同落下的雨。
却是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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