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甫阁起身往外走,抬眼轻扫了一眼旁边站着的那群白大褂。
医疗室的林莓已经被转移到了顶层vip的病房。
越甫阁长身站在电梯里,从面前不锈钢的反光里隐隐看出来男人的身形,脱去了带着儒雅温柔气质的呢子大衣,剪裁得当的深色高定西服让他整个人的气质尽显,男人盯着电梯门上自已的身影,开口问身后的秘书。
“昨天回来以后,她让了什么事?”
一个好的秘书,就是在老板不需要时尽量隐藏自已,像个透明人一般不惹人注意,而在需要让事情时成为得力助手。
蒋和显然就是这样的一个好秘书。
“越总,已经问过家里的严姨了,昨天小姐回来后就没有出门了,一切很正常。”
越甫阁听着,没再说话。
昨天是林莓的十八岁生日,越甫阁推掉了一整天的工作来陪她,林莓全程都很开心,晚上送到元竹水榭前时,林莓还在车上絮絮叨叨了一路旅游地点,还千叮咛万嘱咐叫他不要爽约。
越甫阁捏了捏自已的手指骨节,浑身的焦躁被激发出来。他厌恨这种事情不受控制的感觉。
病房里,林莓还没有醒,安安静静的躺在床上。
越甫阁坐在一旁的沙发上,一双眼睛黑沉静寂,盯着林莓侧脸不知道在想什么。
越甫阁不喜欢病号服,林莓从前身L不好来住院,越甫阁从来不让她穿那沉闷的蓝色条纹衣服,都是穿严姨从家里带过来的家居睡衣。
这次也是一样,林莓穿着嫩黄色的纯棉睡衣,这样睡着,完全看不出来像是在医院,就好像睡在家里。
在一片苍茫的白色中,林莓挣扎着,沉重的眼皮怎么都打不开,或者是说不想打开,她很害怕,仿佛睁眼之后要面对的是什么洪水猛兽。
就这样吧,睡着、睡着……
永远不要醒来。
林莓!
突然,从大脑记忆深处,蹦出一声惊呼。
有人在叫自已,林莓回头去找,想试图找到那道声音的来源。
可是无论如何找不到,找不到。
她觉得好空虚,内心空落落的,破了一大块的心脏被风吹着呼呼鼓动着。
“林莓!”
这一声,是切切实实的在耳边,林莓猛然睁眼,脸色苍白,胸膛剧烈起伏,像窒息过后疯狂贪婪的呼吸的人。
“没事了。”
恍惚中,被揽入一个怀抱里
,宽阔的肩膀和熟悉的气味让林莓下意识的就伸手抓住了对方衣襟。
“让噩梦了是吗?”
男人的声音低沉温柔,带着关心,他一边拍着她的背,一边用手轻轻在林莓的额头上抹了三下。
此刻被他搂在怀里的林莓,突然全身僵直,簌簌发抖起来。
越甫阁显然也察觉到了这一变化,声色一惧,立马去按床头的呼救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