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些责怪地提醒:“他的免疫系统损伤仍没有恢复,本来就不适合劳累。何况现在是术后的关键时期,以后千万注意,不应该让他累成这样,更要尽量避免撕裂刀口。”
我说:“免疫系统损伤?这是什么病?”
“哦,不是病。”医生推了推眼镜,面不改色地说,“简单地说,就是他毕竟刚刚回国嘛,免疫系统需要重新建立,又做了手术……总之注意一点,不可再过度劳累……好了,我先出去了,有事请随时叫我。”
说完他便出去了,并带上了门。
我坐在病床前,望着梁墨冬。
昨晚上他睡着时,眉头皱的紧紧的,搂得我动也动不了,我一动他就亲我,一边亲一边把我往他怀里塞。
那么得没安全感。
这会儿他就显得舒展多了,整个人都很放松的样子,我摸摸他的脸,他就抿起嘴笑。
肯定是梦到了我吧?就像他说得,他想了我十三年,今天总算达成了年少时的愿望。
想到这儿,我就觉得心疼。
没错,心疼。
就像燕姨说的,火车站附近的混混们其实总跟着我,但总是很远。我估计这是因为我是我们那里唯一一个每天都在认真上学的人,而且从我小小年纪就成功拿下梁墨冬来说,我也确实挺漂亮的。
我本身就讨厌混混,见到他们都绕着走,因此跟仅有的两次接触,梁墨冬都在。
池枫跟我的所有交集都停留在S市,所以我从来没试图联系过这两件事。
但我在听到六子说出“坐过牢的混混”那五个字的一刹那,就是感觉到:就是这么回事。
那个我匆匆一瞥,除了蓝头发以外什么五官特征都记不住的,被梁墨冬打伤,并且弄进监狱的混混,就是池枫!
而且我也想起来了,池枫的手腕上确实有缝针的伤痕。
当然,我以前没想过,因为他身上伤痕太多了,我也在潜意识里尽量避免回忆他。
想起梁墨冬提起那个混混时咬牙切齿的样子,如果事实的确如此,那他今天看到池枫,看到我跟他那样的交流。
池枫甚至提起了表。
任何人站在梁墨冬的位置,都会认为那是我爱到宁可自残挽留的前男友。
所以说,他的自尊和骄傲在那一刻全都遭到了重击。
——却没有对我露出一点儿恼。
反而只是求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