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是雪雪的生日,六子请客叫我们来庆祝。
当时六子准备了很多浪漫的小玩意儿,我和梁墨冬也提前来帮忙布置了包间,准备了礼物。
这枚戒指是六子带我俩一起去买的,斥资七百,六子家教很严,这七百加上饭钱等费用,在那个年纪绝对是一笔巨款。
雪雪收到这样的生日祝福自然是很感动,吹完蜡烛就哭了,她说从来没人给她过过生日。
六子心疼得眼睛都红了,保证说以后每年都给她过,而后俩人不顾我们还在场,就又是抱又是亲地搞了个全套。
我和梁墨冬哪见过这阵仗,尴尬得坐不住,跑到外面又不知道该去哪儿。最后梁墨冬说天太热了,于是领我去步行街那边吃炒酸奶。
吃炒酸奶的时候,梁墨冬问我想不想也办个生日宴会,还说了一大堆玩的地方,说可以请我喜欢的同学一起去。
我当时第一反应就是想到雪雪和六子接吻的画面,一整个很别扭,连忙告诉他我才不要。
我唯恐避之不及的态度把梁墨冬吓着了,他立刻解释,说钱他来付,我选地方就行了。我哪好意思把真实原因说得出口,也惊觉这花销我实在是还不起,便告诉他,我妈不会答应的,我家的规矩是必须在家过。
为了显得逼真一些,我还告诉他,说我家会专门给我做一桌菜,我要是不在,我父母会不高兴。
结果梁墨冬又问:“那可以也叫我么?”
我吓了一跳,赶紧说:“这哪行?我妈不同意的。”
于是梁墨冬很失望,以后再没提起过这个话题。
实际上我家哪有精力过生日?也就我妈给我煮碗长寿面,情况好些时就去拉面馆加碟牛肉而已。
所以直到现在,我也没搞过什么劳什子生日宴会。且不说一直没条件,就算是有钱,我也不想搞。我的出生令我妈这辈子不得不拴那个畜生身边,这种出生有什么好庆祝的?
老板娘走后,我们的包厢仍是一片寂静。
六子拿着那个指环看了一会儿,掏了掏裤兜,估计这才想起自己已经不用钱夹,拉开制服衬衫的上衣口袋,放了进去。
随后他回神似的猛的一抬头,见我俩都在看他,又开始笑:“我也没必要跟她解释那么多,毕竟不常来。”
显然他有点无措:“再说她肯定也不要了……要是遇见我就给她。”
完了又说:“你俩都不知道她在哪儿。”
梁墨冬说:“不用给我俩解释这个,你就算让我俩帮你送,我俩也没时间。”
我也说:“对啊,以前也都是通过你才跟她接触。”
的确,这个戒指我俩任何一个人都比他更适合来转交给雪雪。
六子显然松了一口气,伸手解开衬衫领上的第一道扣子,笑着说:“老太太还是那么亲切,记性也不错。”
说着他拎起酒壶,说:“既然老太太送了,那这酒不能不喝,你就以茶代酒吧。”
说着,给梁墨冬摆了个酒盅,倒了些茶。
我也拿了个酒盅,说:“我跟你一起喝。”
接下来话题基本就是闲聊。六子当然没有问我们将来的计划,我们三人也不可能聊工作,于是话题基本集中在以前的事儿,还有一些老同学的近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