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哭又吼,像条鲶鱼一样拼命扑棱,无助又彷徨,是刑向寒从没见过的样子。
动作微顿。
刑向寒放在人肩上的手用力收紧,深吸口气又重重叹出来,“抱歉。”
“我不该不相信你。”
岑帆手放在对方肩膀下来点的地方,微微定住,以为是自己出现的幻觉。
十年了。
他从没从对方嘴里听到过这两个字。
一时没意会过来,鼻腔里的酸涩更甚,手上的捶打的力气再度加大。
刑向寒把他们两人的裤子都拉起来。
手覆在岑帆后脑勺的位置。
上下轻抚着。
用一种从未有过的语气对他,“你说的那个帮过你的人,我找到他以后会把医药费给他。”
“你别闹了。”
窗外的月光再度打进来。
岑帆想把头偏开,却被对方强行摁在胸口。
他先是挣了下,见挣不开,后来也放松了。
埋进去,像个孩子一样嚎啕大哭。
直至回到家。
岑帆脸上的泪都还没干,走几步都要抽一下。
进了屋连鞋都忘了换,拿起外边挂着的衣服钻进浴室。
温热的雾气逐渐蒸腾。
岑帆坐在浴缸中间,任由周身的温水慢慢涌上来,一直浸漫到他的脖子。
眼皮越来越沉。
他睡着了。
这次他又梦到了那条长长的铁轨。
但这次只有他一个人,周围的景象全消失了,变成单一的白色。
岑帆在这条路上走了好久,他感觉自己是在找什么,中途好多次想喊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