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眸子闪过一丝寒意,“顺便看看父皇选择的北凉王到底是何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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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凉府。
南宫正摔碗宣告举兵造反的第十日。
帝国生死存亡之际,原本三天的路程,太子足足用了两倍的时间,这才慢吞吞接近北凉百里之外。
他说近些日子赶路累了,不仅没有继续赶路,反而驻扎原地,想要欣赏北凉山河,吟诗作对。
正在检查刚刚送进来的复合弓强度的宁缺,在得到这个信息眉头紧锁。
“当真?”宁缺停下手中狐笔,看向气喘吁吁的卫青。
卫青伤口因为骑马快奔,胸口伤势让他剧痛无比。
“太子实在过于招风,竟然敲锣打鼓而来。”
“这若是中途遇到了埋伏,可怎么办?”
北凉必然有南宫正的伏兵。
要是太子遭遇袭击,那北凉府可承受不起这大罪。
宁缺头疼。
他对这个表哥印象一直不太好。
小时候他跟随父母去过帝都,这太子性格自负,从未把任何人放在眼里,出了名的叛逆。
甚至趁着四下无人,连个几个奴才将他胖揍了一顿。
奈何宁缺有前世记忆,可终究是个几岁孩子,也不想让父母难做,将这件事情吞咽到了肚子。
相比曦月,宁缺不知道,同样是仁慈皇后所生,为何兄妹性格差距如此之大?
不敢耽搁,宁缺亲自带着裴悲烈等几名老将飞奔出了北凉府。
三十里,披风山。
山丘夸张竖立着十几个黑金武王旗,随风摇曳,威风八方。
裴悲烈策马而下,来到宁缺身边,冷道,“这太子实在是愚蠢至极,敢如此嚣张,能活到现在也算是他运气好。”
宁缺叹气,“裴爷爷,小心祸从口出,到时候不管这太子作何反应,您就当他放屁吧。”
“我尽量吧,”裴悲烈深呼吸。
武王帝国,地位跟裴悲烈一样的老战神不过六位,去年还病故了一个,也就剩下了一个手掌的人数了。
五位老战神,那都是武王陛下白手起家的忠臣名将。
但毫无疑问,无一人看得起这太子,并不认为他能够担任未来帝王之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