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丹彤也跟着挥手,“知道了。”
很快,公交驶入车站,在站台前停下。
车门打开前那一瞬,陈丹彤倏地再次开口:“之前我听宗夫人说,宜光每年暑假都有夏令营。这么好的机会,如果那人去的话,你也一定要去,知道吗?妈会给你准备好钱的。”
颜北栀:“……”
她长睫微颤,笑意刹那从眼底褪去,嘴角也跟着慢慢拉平,恢复到往日淡漠的弧度。
果然。
对陈丹彤来说,过去的永远不可能过去。
那些猜疑,早已刺进了她的血肉,成为她精神支柱里的一部分,再难消弭。
然而,对颜北栀来说,无奈之情蓬勃生长,渐渐地,在心底蔓延叫嚣。
她捂了捂毫无知觉的脸颊,若有似无地吁口气,“嗯”了一声,表示自己知道了。
接着,便兀自跨上公车。
夕阳中,只给陈丹彤留下一个伶仃纤瘦的落寞背影。
背后,少女的蝴蝶骨从单薄外套中微微凸出一块,振翅欲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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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生时代,集体活动的余韵总是绵长。
社会实践已经过去好几天,但话题却依旧绕着那些事情,没有停歇。
幸好,T班有独立的教学楼,活动范围和其他班级不在一块儿。平时只要不上校内论坛,什么风言风语都接收不到。
颜北栀问周芝琴要了T班各科任课老师前几年出的试卷,每天放学之后,就到T班专属自习室去刷一套,起早贪黑,披星戴月,一心一意扑在学习上。
任凭外头沸反盈天,她依旧保持着好习惯,两耳不闻窗外事。
转眼间,在新班级的第一个期中考如期而至。
T班一般会准备好几套考卷,尽力贴合所有同学水平和需求。
颜北栀拿到的是B卷。
不算太出意料。
刚转到宜光没多久,林清乐看她不顺眼,就和白濛一起嘲讽过她,说她的市一排名在T班面前没有什么含金量,因为他们压根不参加全市统考。
等颜北栀自己转班进来之后,也很快意识到了这个情况。
这个班级的学生在宜光里太特殊了,各个都是非富即贵的二代,有些还是只上SAT和托福的,和普通应试高中生压根不是一个赛道。
别人不说,单说她熟悉的那几个,就能算各有千秋。
宗想想是艺术生,一定会出国上学。
杭景多半也是去美本,成绩不够赞助凑。
盛厌就更别说了,刨去盛家家底财富,他自己本来就有奥数竞赛拿奖的底子,据说差点国奖,还是因为不想参加集训才退下来的,过往履历相当辉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