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帝顺手牵了林夕,没让他拜下去,淡淡道:“都起吧。”
待到重新落座,宣帝同奉恩候夫妇略说了几句闲话,抬手一把抓住林夕头发,神色一冷,道:“朕远远瞧着就觉得不对,头发还潮着就朝外跑,外面就那么好?你宫里的下人也是越来越不像话了!”
林夕忙道:“不怪他们,是我嫌他们用帕子擦啊擦的急人。”
宣帝不悦道:“这会子倒嫌烦了,你之前十几年怎么过的?”
林夕闷闷道:“之前都是陈硕用内力烘的……”
宣帝冷哼一声:“你自己不是也有内力吗?陈硕走了,你日子就不过了?”
林夕理直气壮:“手会酸嘛!”
“惯的你!”宣帝无奈,将林夕的椅子拉过来,没好气的将他脑袋按在扶手上,内力运至双手,修长的手指在发间穿梭揉搓……见林夕背上衣服也湿了一块,怕他着凉,只得先将头发捋到一边,把背上烘干再说。
背心传来的热气,让林夕整个人都暖烘烘的,舒服的“嗯”一声,将头枕在胳膊上,昏昏欲睡。
奉恩候夫妇识趣的带着薛巧儿告退,宣帝手上不停,轻“嗯”了一声。
出得殿外,奉恩候夫妇对望一眼,神色复杂。
宣帝待林夕亲厚他们是知道的,只是没想到……这何止是亲厚,简直就是宠溺无度。
早知如此,早知如此……
奉恩候轻叹一声,涩声道:“走吧!”
还未举步,就见刘公公手捧匣子,从殿内快步追了出来:“侯爷,您忘东西了!”
奉恩候顿时一惊,刘公公手里的匣子,分明就是他们用来装鬼工球的那个……忙道:“公公误会了,这……”
刘公公笑道:“侯爷您有所不知,成王殿下的性子,若不是玩腻了的东西,哪会拿出去卖——宫里又不缺他那几两银子。
“陛下说了,这珠子既是薛姑娘花钱买的,就拿回去好生收着吧!”
不等奉恩候多说什么,一把将匣子塞进他手里,微微躬身行礼,转身回殿
。
薛巧儿大急(),拉着奉恩侯的袖子:外公?[((),现在怎么办……”
奉恩候脸色发苦,低声道:“先回去再说。”
……
林夕头发原就只有些潮,烘了一小会也就干了,只是他正舒服着,感觉宣帝停下,想也不想,将宣帝的手捉回来按在自己头顶。
宣帝好气又好笑,在他头上胡乱揉了一把:“当初就不该把他放在你身边,惯的不成样子!”
林夕闭着眼睛不说话。
太后冷哼一声:“若只是这个倒也罢了,偏偏是个狼子野心的,一声不吭说走就走,惹得小夕伤心……”
宣帝冷冷道:“母后不必动怒,待过了这阵子,他若识趣也就罢了,否则,朕派人把他抓回来阉了,看他……”
林夕猛地抬起脑袋,捂着被自己扯疼的头皮,难以置信的看着宣帝,一时间睡意全无。
宣帝也知道说漏了嘴,干咳一声,道:“朕就是随口一说。”
林夕控诉:“你不仅说了,还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