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赵泗脑子里这些奇奇怪怪的知识,又是从何而来呢?
是天人授法?亦或者是生而知之?还是少时聪慧?
赵泗的学习能力确实很强,这一点不用怀疑,始皇帝可以肯定,短暂的学习,赵泗的进步速度十分之快,以赵泗目前的水平,按律行事,处理一县事物,已经能够勉强不出现太大的纰漏。
这才过去多长时间?始皇帝作为一个君王,必然具有分辨对方能力的素养。
或许是赵泗学得快,天生聪颖呢?
赵泗说曲辕犁和算书从海外所知,然而并非如此。
再联系赵泗长期行事开口过分谨慎的态度和缺乏年轻人的锐气。
“藏拙?”始皇帝哑然失笑。
他能够感觉出来赵泗对自己的亲近和崇拜,但是,也能够感觉到赵泗的……嗯,对自己深藏不露的畏惧?
这种充满了矛盾的感觉让始皇帝分外奇怪。
“赵氏,孤儿?”始皇帝摇了摇头。
结合赵泗腰间的木牌,他可能确实出身于赵氏,因缘际会之下成为孤儿被季常捡到。
总体来说,这个身世始皇帝还算满意,是一个加分项,毕竟赵泗是货真价实的老秦人抚养长大,也是自幼生长于关中,算得上半个根正苗红。
天底下赵氏多了去了……赵泗总不可能巧合到是赵国直系王室后裔。
“另外……也不排除赵泗不愿归家相认的可能啊。”始皇帝看向顿弱整理的情报。
最开始定下的役使本来应该是季常的亲孙子季成,季泗是应役出海,不过考虑到赵泗确实突发风浪,曾经昏厥,而且再加上赵泗本性纯真,这种可能性也微乎其微。
“有意思……”
始皇帝缓缓走出宫中,抬头看向被繁星铺满的天空。
“明日的朝会,更有意思。”始皇帝的嘴角勾起。
他倒是想看看,赵泗在藏的,到底是什么。
赵泗在怕的,到底是什么。
而另一边……回到家中的赵泗也久久不能平静,哪怕经历了使女轮番上阵的抚慰也心思不宁。
开玩笑……那可是李斯啊……
李斯,何人也!
大儒淳于越的掘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