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兰时扶着老妇人,抬眸回视:“有只苍蝇,我随手打打。”
男人还想骂,却一抬眼看到肖兰时的华贵衣锦,收敛了些嚣张:“你是哪家的?”
肖兰时从腰带里翻出金麟台的腰牌,虽然已经被他拿来垫桌角磨损不堪,可上面“玄清门”三个大字依旧清晰可辨。
他学着韩珺,脸上摆出“爷就是权贵”的高傲,挺直了小胸脯。
男人一掌拍开:“不认字。”
啪嗒噼啪。
玄清门高定的腰牌连滚带爬地滚进土里。
忽然,老妇人颤声道:“对啊……不认字……明堂明明是不认字的,他怎么会写出那么好看的字呢?怎么会呢……”
明堂?
肖兰时连忙低头看去:“什么?”
老妇人倚靠在他的手臂上:“不认字……怎么写出那么好看的字的……明堂他是写不出来那么好看的字的……”
“你这老不死的疯言疯语说什么?!”
男人毫不讲理地把老妇人扯回去,指着肖兰时鼻尖:“这是我老娘,我家里的事,你这尿泡少给我多管!趁早滚蛋!”
随着男人的高喝,渐渐地,街道上引来了许多围观百姓。
“哟,那不是明堂吗?又和他痴呆傻老娘犟上啦!”
突然,老妇人失明般的眼珠左右不安地转动着,她把破拐杖倔强地矗在地上,拼命往男人相反的方向挣扎着。
宽大的衣衫套在她的身上,就像是一块迎风飘扬的破布。
忽然间,老妇人那干瘪的身躯,突然爆发出一声极其响亮的呐喊:
“我不走!我要去找明堂!我要去找明堂!我要去找我儿子明堂!”
男人奋力一扯:“明堂他妈的早就死了!他老婆带着他儿子在城里活得好好的,人家他妈的根本就不会惦记你这老不死的!”
“不对……明堂就住在二百三十八号……他一直住在里面好好的,怎么就突然不见了……!”
“什么二百三十八?哭河一共就有一百一十九栋房!你这个老不死的又发什么疯!你疯了!你知道吗?你疯了!你是个疯子!”
砰!
一击真气猛地拍打在男人的胸膛,把他掀翻在地。
肖兰时重新把腰牌塞回怀里:“光天化日之下,欺负这么个手无缚鸡之力的老人,你还是人吗?”
男人含恨爬起来,瞪着他:“你算个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