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对面的郑哀,只是轻轻抬手拨开他的下巴,就像是将他的愤怒与不安轻拿轻放。
和影子相比,郑哀显得太过平静。
平静得有些残忍。
“你最近状态不太对。是来云州不太适应么?”
影子像是一拳打在棉花上,满是委屈:“你不该回避我的话!”
郑哀那双冰蓝眼睛波澜不惊:“你累了。花影。”
“砰”——!
影子从怀里掏出来一封陈旧的信纸,信封的右下角沾着像是血一般的锈红色痕迹。他用力将信封拍在桌子上,威胁道:“你猜这是什么?”
郑哀瞥了一眼,轻描淡写地笑着问:“家书还是情信?”
闻声,影子紧咬着牙根,额头上青筋暴起,强压着声音:“你很会让人生气。”
郑哀轻笑两声。
他从容地等着影子将那信纸拆开,然后呈送到他的面前:“这是底下人从肖观策那里的人截到的。他一共送出去七封信,这是其中一封。信上通篇都是对你的怀疑,他已经开始调查你了。”
闻声,郑哀接过来,粗略地浏览了两眼便将信纸扔在桌上:“我们俩本都应该死了的人,注定都不会有什么好结果,还怕这些吗?”
影子蹲下身,皱着眉头望着他。
用一双粗糙又宽大的手掌,似是安慰般地轻轻放在郑哀的膝上。
郑哀温和又悲伤地笑着:“快了。一切都快结束了。”
“别这么说。我不会让你有事的。”影子说着,攀上郑哀的胳膊,想要将他拥入怀中,但郑哀反感地推开了。
刚才眼底的悲凉转瞬即逝变成无尽的厌恶。
他冰冷地看着影子,鄙夷地说着:“都已经是两个快死的人了。就别做这么恶心的事。”-
云州的商道上。
“江公子哥!”
肖兰时一声怒喝,一团银火轰然在扑向江有信的男人耳边炸响,炽热的火星像是棉花一般将他浑身包裹,震得他浑身一愣。
下一刻,江有信回过神来,提起楼弃便对着他的胸膛便是一砍,银霜的刀锋在空中划过之间,对面人的身体已然劈成两段。
紧接着,肖兰时和卫玄序二人从空中凌空而跃,与江有信一道,三人背对而立,围看四面八方的敌人。
“你们什么时候跟来的?”
肖兰时:“别感动哭了啊江公子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