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云烈说的不错。
谢奉之抬起手,轻轻抚摸着他头上的两根呆毛。
“等婶婶醒了,咱们就上路,到时尽量不要和这些难民走在一起。”
众人点点头。
难民约十几个,绝大部分都是好人,单从眼神就能看出来。
他们一路流亡至此,早已被残酷的生存环境磨光了希望,眼中只剩下呆滞和沧桑。
但洪天明不同。
他本就是员外,左右逢源,见风使陀一类的事可做的多了。
即便现在沦为难民,他依然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刚才他调侃谢奉之那些话,听着是在感慨谢家坎坷的命运,实则分明是故意在嘲笑他。
可谢奉之并不介意。
龙游浅滩遭虾戏,虎落平阳被犬欺,人生大起大落再正常不过了。
约一个时辰后,众人回来了。
林至俞所需要的草药也找齐了。
谢奉之带着两个孩子,在不远处捡了些木柴来,以破庙里的杂草做引子,生了一堆篝火。
好在这破庙四面漏风,烟味不算呛人。
又过去半个时辰,谢奉之熬好药,喂唐怀柔喝下。
“小叔,还是我来吧。”
宋翠英拦住谢奉之。
男女授受不亲,还有那么多人在一旁看着。
即便谢奉之和唐怀柔身份有别,辈分不同,但还是不合理数。
谢奉之略一犹豫,只好把药碗递过去。
昏迷中的唐怀柔,刚接触到草药便皱紧眉头。
这什么东西?怎么这么苦!
“呸呸呸,难喝死了!”
唐怀柔突然惊醒,就像是溺水的人呼吸到新鲜空气,身子狠狠一挺。
宋翠英猝不及防,药碗被打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