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组里的领导我有很多不足,在进行教育引导的工作中我用了错误的方法。”陈子轻后悔地说,“以前是我错了。”
他厚着脸皮:“知错能改,善莫大焉?”
马强强眼神清澈泛着蠢,陈子轻解释:“意思就是说,犯了错能改过来,没有比这更好的事了。”
“知错能改,善莫大焉!”马强强懵懵懂懂。
陈子轻揉了揉他的头发。
“无论是什么出发点,打人都是不对的。”陈子
轻前言不搭后语,“我打过你几次?”
马强强呆呆看他。
陈子轻指了指自己的头,挫败地说:“我想不起来了,所以你跟我说说,好吗。”
马强强伸出一根手指:“一,一次,就一次。”
陈子轻不是很信这个数字,他没刨根问底:“别人呢,有没有也以为你好的名义打你?”
马强强把头摇成拨浪鼓。
陈子轻心想,这小圆球心里是藏着事的,没有不复杂的人,再简单也是立体的,有多面。
“尸体拖去哪儿了。”陈子轻拎起铁通把里面的水倒掉,水流卷着地上的灰尘从他鞋底流过,往他身后淌,他站到干净的地方,踩出了泥印子。
马强强说:“李科长带人弄走了。”
陈子轻问道:“死状是什么样?”
马强强缩了缩脖子:“我没有去看,我害怕。”
陈子轻也害怕:“那你问人了吗?”
马强强使劲摇头:“哥,你好奇啊?”
“我不好奇。”陈子轻立刻否定,不过尸体还是要看一眼的。
这个点生活区的大部队早就洗漱完了,楼下长排水龙头前没几个人,厕所的水池也空着,陈子轻就没下楼,他到厕所简单洗漱了一下,让马强强去路口等钟菇,自己去找宗怀棠,想让对方跟他一道去停尸处。
107的宿舍门上挂了锁。
陈子轻找人打听107那两位的去向,没打听出结果,反而听到了一个别的事。
领导们都紧急去厂长那儿商议那个已逝同志的后续,他不是死在工作岗位上,于理不需要支付赔偿金,于情应当给一些补助,好让他的家属能度过这个难关。
陈子轻一听厂长在开会就想,宗怀棠不会又去装他哥了吧?
不是没可能。
陈子轻去了办公区,他沿着原主的记忆奔向一间小会议厅。
里面坐了个领导,手边都放着一杯茶,李科长站在座位上说着什么,一部分在
低头记录,一部分听他说。
这是高层领导会议,陈子轻等级不够进不去,他在门外查看坐在会议桌上方的男人。
隔着距离闻不到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