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玉照好像没有听见逐客令一样,继续说道:“嫔妾今日来还有一事,娘娘当初小产一事,事有蹊跷,确不是嫔妾所为,嫔妾初入宫,得罪了娘娘,嫔妾能落到什么好处。”
崔昭仪听到有人提及她失去的孩子,目光仿若刀光一般锋利,她挺直了身子,声音没了之前的不以为意,很是严肃,“你什么意思?”
“娘娘,嫔妾是家中庶女,地处卑微,处处看人脸色,就连迟雪也并非嫔妾想要,而是家中主母强行塞在嫔妾身边的,”裴玉照语气难过。
她拿帕子擦了擦眼角的泪光,随后像是不好意思的说道:“嫔妾多言了,或许是做了母亲,深刻体会到娘娘当初的痛意,也为那未出世的孩子感到悲伤。”
“行了,若无事,你退下吧。”崔昭仪气息紊乱,重重的拍向一旁的桌案,心中思绪涌乱如麻。
“娘娘,嫔妾告退。”裴玉照没有再多言,福了福身,转身退下。
崔昭仪深呼吸了一口气,面色冷静下来,拉了拉刚刚剧烈动作,有些掉落的毯子。
“去把迟雪叫过来。”她的声音压抑,好像在抑制着心中的怒火。
一旁的婢女劝道:“娘娘,婉昭仪的话,尚且存疑,迟雪毕竟曾经是她的人,并不可信。”
“去把她叫来。”崔昭仪声音大了几分,她一定要知道真相。
当初她不是没有怀疑过裴兰璧,只有她得到了切实的利益,协理六宫的大权。
本以为是因为裴玉照得宠,所以皇上顾念着,这才恢复裴兰璧的权利。
可仔细再想来,从头至尾她处理的也太顺利了些,就好像一开始她就知道整件事的流程。
婢女心中叹气,主子自小便肆意,当初吃了这么一个大亏,日日气闷,若真是荣妃所为,冲动之下,不知要做出什么样的事情。
线香一点一点燃尽,迟雪动了动跪在地上麻木的腿。
她被叫到露华殿,崔昭仪就让她跪着,已经半个时辰有余了,一句话也为说。
崔昭仪撑着头,就这么半躺在榻上,看着迟雪的眼神有些空洞,好像在出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