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如此。
原来这些年他遍寻不得柔儿的下落,原来她早就走了,他却那么迟在黄泉路上都再遇不到她。
郡主想要他带着满心满身怨恨遗憾离去。
他生机越来越轻,只是口中喃喃念着——
“漆灰骨末丹水沙,凄凄古血生铜花,白翎金杆雨中尽,直余三脊残狼牙。。。。。。”
“。。。。。。”
“我寻平原乘两马,驿东石田蒿坞下,风长日短星萧萧,黑旗云湿悬空夜。。。。。。”
“。。。。。。”
“左魂右魄啼肌瘦,酪瓶倒尽将羊炙,虫栖雁病芦笋红,回风送客吹阴火。。。。。。”
“访古丸澜收断镞,折风赤璺曾刲肉,南陌东城马上儿,劝我将金换藔竹。。。。。。”
“。。。。。。”
最后嘶哑的声音戛然而止。
卫应身上的血流尽了。
地上不过是一滩烂泥血肉,死得彻彻底底。
姜藏月踏过地上血迹,从怀中拿出了玉瓶。天际的雨终于落了下来,荒野破院,乱草丛生,只剩下‘滋啦’的声音,所有证据都被一场大雨冲刷得干干净净。
满初没有多说什么,在一旁替她撑伞。
卫应死了,又了了一桩事情。
她收好钥匙喃喃:“还有户部尚书和边城总督么?”
这是卫应口中吐露出来的原话。
还当真参与的人不少,户部污蔑贪污,边城总督得纪鸿羽之命放了蛮夷入城害死上万人命却栽赃到她父亲头上,真是手段了得。
不过她从不是坐以待毙之人。
姜藏月看向暗刑司的方向,淡淡开口:“下一个。。。。。。”
“那就只能先是三皇子纪烨尧了。”
ps:诗词出自李贺的《长平箭头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