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藏月放下车帘。
纪晏霄递过来一碗不知何时早准备好的姜汤:“姜汤趁热喝,若不注意容易感染风寒。”
“天热。”姜藏月没拒绝,端起白瓷碗喝完:“不碍事。”
随即她眼眸微垂。
纪晏霄动了司马泉的鹦鹉。
外界传言他甚是喜爱那只鹦鹉,只怕是将他记恨上了。
待她喝完,纪晏霄将碗撤下去。
姜藏月看向他说:“司马泉想要浮云山的马场。”
浮云山的马场暗地里纪晏霄早在训练了。
他眉眼舒展:“他想要我就要给,若他想要你呢?”
姜藏月奇怪看了他一眼,这才说话:“司马泉回京,无非是听闻纪鸿羽病重起了狼子野心,他想要拉拢你,这才算计到我头上。”
他无奈叹息。
“说了这么久的话,你当真感觉不到指尖的疼?”
姜藏月眼睫微颤,下意识看向自己指尖。
指尖细细密密的伤口不绝,渗出的血珠在衣裙上落下一抹深红,细微的刺痛她是当真没注意到。
纪晏霄有些时候未免对她太过上心了。
还是当真如他所说——
喜欢。
纪晏霄说完话后,将一瓶止血药放在桌案前,凑近了几分,语调里还带着勾勾缠缠的味道:“总是这样,不爱惜自己么?”
姜藏月沉默。
她只是有些情绪失控,那宅子本该是长安候府,却住进了仇人。
“好了。”他幽幽叹口气,像是对她这样无动于衷的态度而无可奈何:“一个好的猎人需要十足的耐心。”
“我知道。”
他笑了一声,轻轻看了她一眼:“你若真的知道,就不会独自去赴司马泉的约。”
“司马泉勾结廷尉府,他府上说不准有贪污受贿的证据,他不敢光明正大动手,去看看无妨。”
“殿下既有心思来说旁人不如看看自己。”姜藏月收回目光。
“自己?”
纪晏霄看向自己胳膊上不知何时浸出的深红,只笑:“路上遭人埋伏,这点伤不值得放在心上。”
“彼此彼此。”
“姜姑娘想要看看么?”他伸出的手白如玉石,尾指上一抹朱砂色,怎么看怎么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