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藏蔓笑得嘲讽:“你当真看清纪鸿羽的嘴脸了吗?那副虚伪的嘴脸之下,尸体都已经发臭了。”
纪烨晁蹙眉,周身气息也冰冷下来。
“放肆!”
“姜藏蔓,实权都在长安侯手中,他若想换个人当帝王我父皇又岂敢赌?”
“若真敢将万里江山赌在和长安侯的八拜之交上,但我纪氏整个皇族的命都压在父皇身上,父皇又岂敢将所有人的命都赌上!”
“四十万兵马只听从长安侯的命令,父皇不得不防,他没有错。”
“事实证明,长安侯就是反了!”
身旁亲信也恶狠狠开口:“太子殿下,姜氏一族狼子野心,必死无疑!”
姜藏蔓努力让自己靠在牢狱的墙壁旁,重重喘了几口气似在缓解那火燎火燎的疼痛,她又笑了。
“长临平定,是因为有一个好将军,纪鸿羽能登上帝位是有一位好忠臣,今日能发落长安候府是因为忠臣瞎了眼,是因为不许将军见太平。”
“你所谓的不臣和谋反是因为将军的信任,继而妻离子散,满府灭门。”
“乱臣贼子的言论是因为纪鸿羽的心虚,是因为他容不下。”
“他蓄意诬陷,让将军成了群臣的靶子,这才心安理得站在高处发号施令。”
“所有以功高盖主为名定罪的人,都只不过是一条老狗。”
她自小被父亲与兄长们一般教导忠君爱国,四书五经,练文习武,从无懈怠。可不过短短几年长安候府就走到了这个地步。
她看着纪烨晁,这个被纪鸿羽养大的太子和他又有什么区别呢?
姜氏入了廷尉府本就难逃一死,再没什么好说的了。
“纪烨晁,姜氏会在地狱等你们,谁都跑不了。”
纪烨晁察觉到什么,没来得及阻止,姜藏蔓用发间的发簪决然将脖子捅了个对穿,自此断了气。
纪烨晁在原地站了很久很久。
鲜血似乎淹没了一切的声音,沾湿了自己的袍摆,他为之辩解的言论显得那么苍白无力。
活像个笑话。
再后来安永丰请他出手将姜氏已死的人做成骨雕,放在廷尉府的佛堂里,好日日夜夜净化他们的罪恶,保皇族千万年无恙。
是以他答应了。
廷尉府的小佛堂里多了几个憨态可掬的狮子含球,雕刻的活灵活现。
只是那狮子嘴中总似有一团团深深的暗色。
再抹不去。
似乎就在这时,那白骨化成的手足攥住他的脚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