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朝安居乐业。
帝王根基打的坚不可摧。
偏生父兄对于纪鸿羽再没了作用。
相反,长安候府的存在成了皇朝最不稳定且易功高盖主的存在,帝王想要稳固帝位,不想舍弃自己所拥有的一切,却偏要享受长安候府带来的一切,又不承担任何风险。
不过是因为这把腐朽龙椅。
野心,雄心,是贪婪的导火线。
姜藏月让他喘了一口气又再度将人按在水中。
当年长安候府出事,礼部尚书死谏同样被逼到绝处,至今那一脉连给自己大哥上香都要偷摸避人,牵连之人何其之广。
兄长阿姊被制成骨瓷依旧在廷尉府的小佛堂内见不得光。
纪氏以为阿兄想要如爹爹一般追求名利,要功高盖主要万人敬仰,贪官朝臣以为阿兄要的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以为阿兄想要借着父亲的余荫得到权势。
可当真是这样么?
阿兄年少轻狂,不循礼法。
阿兄不爱财不爱名。
阿兄战功赫赫只是为了百姓。
他们常说,边陲萧萧万里黄沙,残阳似血,关外孤烟号角,将士们却也会聚集在一起哼唱着家乡小调,待打了胜仗都可以好好回去过日子。
可阿兄不是死在沙场上,而是死在屈辱的算计中。
到头来街头市井流传之言却为——长安世子,少为纨绔子弟,爱奢华,好精舍,好美婢,好娈童,好鲜衣,好美食,好骏马,好华灯,好烟火,好梨园,好鼓吹,学业俱不成,任世人呼之为败子。
姜藏月眼底露出狠绝,当年的长安候府被算计的如丧家之犬,毫无还手之力。
她已经败了一次,既然苍天没让她死,那就不能一败再败。
风摇草色,日照松光,此时雨已经停了,姜藏月终于撤了手,撒了一地水渍。
远处传来有宫婢太监的呼声,纪烨晁死里逃生看着眼前少女,只觉得幽深阴冷得让人颤抖。
“你究竟喂我吃了什么?今日之事我不会说出去的。”
“我是太子,你想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
都可以给她?
姜藏月半敛着眼眸。
她想要父兄母亲和阿姊活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