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都气死了。
裴玄子重新拿起石球,哐当哐当盘。
裴氏用帕子捂着嘴,不敢哭出声。她怕惹得裴玄子心烦。
“此事,你以为如何解决为好?”裴玄子声音清冷,每一个字都像是重锤捶打裴氏脆弱的神经。
“我、我我即刻启程回华亭。”裴氏趁着抹泪的空当,偷眼观瞧裴玄子,见他神色如常,立刻有了底气,“辛夷还请侯爷多多看顾。”
他看顾那个孽障?
可真会使唤人。
裴玄子放下石球,抓起手边的粉彩茶盅,又缓缓放下。
不能摔这个。摔碎一个,整套就废了。抬眼瞅瞅桌上的梅瓶,深吸口气。这个小瓶子,上回得了长公主的夸奖,说它白的细腻。
难得有长公主看得上的东西,且容它多活个五六十年。
裴玄子收回视线,眼帘微垂看向裴氏,“你想让我如何看顾?”
这就是网开一面,不会追究了?
裴氏松口气。虽不是同一个母亲,到底是一个父亲。裴玄子不会狠心到把她娘俩置于死地。
“求您为辛夷寻一门好亲。”裴氏唯恐裴玄子不答应,又再说道:“辛夷嫁得好,也能为侯府出力。”
寻一门好亲?
裴玄子暗暗冷笑。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倘若黄辛夷的身世被人知晓,婆家也得好几年抬不起头。
诶?倒是可以把黄辛夷送去仇人家里。他跟谁仇最深?裴玄子拧起眉头。不妥,不妥。这是个伤敌八百,自损八万的馊主意。
按下这个念头,裴玄子问裴氏,“除了辛夷的亲事,可还有别的?”
裴氏嘴唇张了张,欲言又止。
“但说无妨。”
“辛夷出阁时,能否请长公主求太后赐一柄玉如意?”
嚯!好大的脸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