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寝帐。温熙迎上,给他拿来了干的衣服,道:“回营怎么不先回来换衣服,你别看天气还热,可是浇了雨。还是会感冒的!”
“我刚开了会,今天晚上要打仗。你也别睡得太死,把刀放在枕边,只要一听到号角声,就钻到床底下去,可千万别往我地帐篷里跑!段易宝的兵少,她要想获胜,最好的方法就是擒贼先擒王,直接把我杀了完事。你要是一着急跑到我这儿,岂不是正好被杀!”温熙急了,问道:“那你呢,你还要在帐里待着吗?”
“不,帐中只点蜡烛,让外人以为里面有人,我则去杨再兴那里,有他保护我,你就放心吧!你要不要也一块去?”
“我才不去呢,他最恶心了,养娈童。”温熙一直忘不了杨再兴男女不分那件事。
莫启哲摇头道:“随你吧,为人不要那么小心眼儿,应该看到别人的长处,而不要在一些小事上斤斤计较。”
温熙笑道:“我是女人啊,小心眼儿正常,我要是和你一样什么事都不在乎,会嫁不出去的!”
莫启哲换好衣服,哈哈一笑,正要说句笑话,忽听帐外有人低声道:“都元帅,营外有不少黑影,可能是敌人摸来了!”
莫启哲立即命令道:“准备战斗!你快点回帐躲好,能不出来,最好别出来。”后一句是对温熙说地。
温熙和他一同出帐,她先回帐了,莫启哲则站在帐外向四周观察。这时大雨已经停了,变成了牛毛细雨,夜空中乌云密布,看来一会还要有大雨。营中不掌灯火,漆黑一团,月黑风高杀人夜,正是绝佳的偷袭天气!
身后亲兵给莫启哲打伞,一起向杨再兴的帐篷走去。进到杨再兴的帐中,只见这位猛将正满不在乎的据案大嚼,丝毫没把将来地大战放在心头。
见到莫启哲进来,杨再兴起身相让,道:“都元帅来得正好,我这里有新打的野鸡,还有一窝野鸡蛋,很是难得,正好请你尝鲜。”
“这种时候,野鸡还会下蛋!不应该是在春天下蛋吗?”莫启哲见桌上果然有一大盘子的炒鸡蛋,他提起筷子夹了一块,入嘴大嚼。
“谁知这些野鸡哪根筋不对,竟这时候下蛋,所以才说难得嘛,便宜了咱们地肚皮!”杨再兴捞起一根鸡大脚,满口咬着,含糊不清地道。
莫启哲道:“大理兵就在营外,你估计他们什么时候会发动进攻?”
“如果是我,当在拂晓,那时是人最疲倦的时候!”
帐帘一挑,韩企先从外边走了进来,道:“这你可是说错了!别忘了,咱们干了一天活。你们发现没有,人在干完体力活后往往不是最疲倦的时候,可等他休息了一会,那种乏劲儿便上来了,让人动都不想动一下。所以段易宝要发动进攻,最好的时机便是现在!”
象回答他的话一般,营内产生了一阵骚动,随即骠骑兵敲响了铜锣,士兵四下乱跑,乱成一团!营外呐喊声响起,也不知有多少人前来偷袭。大有四面楚歌的架势!
莫启哲笑道:“老韩猜得不错,果然他们选在这个时间进攻。其实如果换了我,我要等大雨再下的那段时间,才会发动进攻!”
韩企先笑道:“可惜段易宝不是都元帅!”
话音一落,帐中各人齐抽长刀。冲出帐外!
段易宝并没有亲自领兵前来,她在离此十里处坐阵,等着偷袭成功的好消息。领兵前来地是有大理第一名将之称的白志镇,他不但是大理名将,同时也是南方一个大部落的酋长。
白志镇领兵突然发动袭击。刚冲进营里的时候,非常顺利,骠骑兵们连滚带爬地逃跑。都向后营涌去,这座军营非常之大,沿河而立,足有七八里之长,帐篷密集。骠骑兵不抵抗,大理兵进营的速度大增,尽管都是步兵,可不大会功夫。却也全冲入了大营。
白志镇手里拿着一根长柄镰刀,寒光闪闪,大有死神地架势。他在后军押阵,大理兵则在前面叫嚷着寻找敌人厮杀。可骠骑兵乱虽乱,跑得却是奇快无比。前部营盘跑得一个人不剩,连马都牵走了。一个活的东西都没在前面留下。
大理兵气势汹汹地一直冲了好几里,打到了莫启哲地中军大营,帅帐里有灯光传出,仿佛有人在内,大理兵狂喜,这回可要抓莫启哲个正着了,把他一刀砍死,让他以后再也装不了死!
白志镇却感到这事太顺利了,顺利得不符合现实,骠骑军哪有这么孬种的,竟会被敌人打到了帅帐!他命令士兵停止进攻。手下将军不懂,问道:“将军,为什么要停,莫启哲的帅帐就在前面啊,咱们进去抓住了他”
“别白痴了,你们当他会在帐中吗,里面不过是点了蜡烛而已!当兵的都跑光了,当官的还能留着吗!”白志镇向黑沉沉地营中看了一眼,果断地道:“撤兵,赶快离开这里!我们中计了!”
大理的将军们也明白了,看来敌人是真的早有准备,大理兵冲进了敌人的营盘,其实就是冲进了阎罗殿!士兵们转身就跑,跑的速度比冲进来时还要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