糖丸清甜的滋味在口中散开,陆云眠一叹,长长地呼出一口浊气。
少女的手很软,掌心发着热,这般若有若无的接触下,陆云眠竟渐渐生出了困意。
她生得本就好,阖目小憩时如卧春的海棠一般,春和景明风华无边。
姜璎放轻了手中力度,细看之下,她发现陆云眠身上很有多旧伤。
或轻或重,或宽或细,就像一尊完美的玉雕之上布满了细碎的裂痕,让人不禁想象面前的人究竟经历过什么才会变成这样。
姜璎的手不自觉地顿了顿。
“怎么了?”陆云眠微微抬眸,语气中有着一丝漫不经心的淡漠。
姜璎稳住心神,说没什么,一边轻轻解开陆云眠身后的系带。
饶是做好了心理准备,但看见伤口时却还是忍不住胆战心惊。
陆云眠的腰身到腹间横亘着一道原本已经好得差不多,如今却又重新崩裂开的狰狞伤口。
原来上次的伤都还没好全,这次便又伤了。
黝黑的瘴气盘踞其中,不断地腐蚀着周围的血肉,看着就很疼。
“这瘴气不要紧吗?”姜璎听见自己的声音有点发抖。
“不用管。”陆云眠低低道,声音有一丝困倦中特有的清哑。
姜璎手下不停,一边看着陆云眠乖乖地趴着将头支在膝上睡觉,莫名觉得有点反差。
“陆姑娘不怕我趁机害你吗,”姜璎问道,“你这样毫无防备的样子。”
陆云眠一怔,旋即笑了起来,像是听到什么天大的笑话一般。
“姜姑娘,谢谢你,这是我近来听过最有意思的话了。”陆云眠翘着唇角,显然是真的被姜璎给逗笑了。
姜璎默了默,好吧,她和黑莲花的武力值相差过大,连这种假设都压根不可能存在。
“不过真的不用管那个瘴气吗,万一越拖越重了怎么好?”
少女的语气有几分忧心忡忡的味道,陆云眠似笑非笑,语气不自觉地就冷了下来:“你很担心我吗?”
姜璎啊了一声,心虚道:“怎么我们也算共患难过的战友,我关心一下战友怎么啦。”
“战友?我怎么不记得姜姑娘修为高深,能和妖物作战?”陆云眠嘴欠起来是一点情面都不给人留。
姜璎拧着眉,哼哼道:“少扯开话题,这个瘴气一看就不能自己消失,你打算怎么办?”
“是啊,怎么办呢。”陆云眠佯装苦恼,顺着姜璎的话往下说,“消除瘴气只有一个法子。”
姜璎好奇道:“什么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