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见祀走了进来,他淡淡看向贺子裕,除了唇色有些苍白之外,并未其他变化。
“皇叔来了啊——”贺子裕忙不迭地站起身来,“听闻皇叔头疼得厉害,现下可好了?要不要朕传御医来瞧瞧,皇叔身兼摄政之职,实在不容有失。”
“不必。”
秦见祀的目光仍旧冷飕飕的,看得他心里发毛。这厮不会真能听到他和小皇帝闲聊的声音吧,几次三番的,贺子裕也忍不住开始起疑。
“皇叔真的没事?”
“有事。”
“那皇叔今日回府可得早些睡觉,那些个奏章万不能再看了,当心伤神。”
“好。”
居然应了,贺子裕眼露诧异。
“既然如此,就请陛下替臣处理了公务罢。”秦见祀负手道,“明日早朝后,臣来核查。”
“这不好吧,朕还未亲政。”
秦见祀面不改色,“陛下每日跟着太傅,总归也是学到些许的。”
他又转身回暖阁了,添置的碗筷放在桌前,他一口未动。贺子裕转头看向小皇帝,面面相觑。
他们俩窃窃私语了半天,得出结论:秦见祀一定是从御书房听到了什么风声,所以特意把奏章留给他批阅。
“你一定别答得太出色,不能让秦见祀发现不对之处。”
“我也没这能力,况且,我有个更简单的方法,”贺子裕搓搓手,“用你的水准批阅奏章,一定刚刚好。”
“滚蛋。”
·
贺子裕用完膳,意思意思去暖阁看望了下秦见祀,暗卫也没拦他。
这厮似乎真是犯病了,寝殿中的蜡烛俱已熄灭,床幔层层放下,贺子裕放缓脚步,走到屏风旁,轻轻掀开床幔。
秦见祀正躺在**,微微拱起身形,眉头紧锁。
贺子裕半蹲下身子打量,想不到权倾朝野的摄政王殿下还有这种虚弱的时候,这头痛一定是很折磨人,倒也真是遭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