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周朗,陪孤说说话吧。”他径自摇晃着,走入帐中。
周朗微愣,跟着他走入帐中。
于是沉重的盔甲被一件件卸下,面上的血痕被人用热的长巾轻柔抹去,就像从前怎样在草屋伺候一般,周朗仍是这样伺候刘遏。
而刘遏躺在被褥上,神情迷瞪。面前的人几分熟悉,他却想不起来。
“你就是那个,在城楼上救下孤的侍卫吗?”
正在洗长巾的周朗闻言神情一黯,“是,是属下。”
“你也来军中了啊。”
“是的,为殿下而来。”
刘遏痴痴看着,烛火晃得头晕,周朗又走过来,轻轻熄灭了旁边的蜡烛,只要刘遏的一个眼神,他就知道该如何去做。
于是一切都昏暗起来了。
半醉的刘遏就伸手一扯,将他扯得低下身来。“孤想起你来了。”
“嗯?”
“你是那个,一直在草屋陪着孤的侍卫?”
周朗笑了。“是的。”
“那孤记得你,”刘遏喃喃道,“睡着的时候,会喊孤的名字。”
“殿下……”
“对,就是像这样。”
黑暗里,刘遏又翻过身去,他侧躺背对着周朗,恍惚间记忆不断远去。
一点点月头西斜,他逐渐睡得昏沉。
而同是在黑暗中,屈膝跪上榻的周朗眼神幽暗,指腹缓缓摩挲过刘遏的面庞,直至唇瓣。
“嗯……”刘遏感觉到异物入唇,眉头微微皱起。
周朗俯身来,指尖湿润着,他低低唤道:“殿下……”